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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黎双眉紧紧锁成一个“川”字，眉峰间似有沟壑纵横。
那深邃眼眸中厌烦之色如汹涌暗潮，冷酷之意如凛冽寒风，肆意翻涌呼啸。
他双唇轻启，冰冷话语仿若寒夜冰碴，颗颗尖锐，无情砸落。
“既已承认伤了谢家小姐，便自行前去领罚，休要在此处继续碍我眼目。”
“你一再犯错，本王留你一命，已是看在往日情分上。”
语毕，他下巴微微上抬，傲然之态尽显，以一种俯瞰蝼蚁的姿态，斜睨着对方。
那紧绷的面部线条，犹如拉紧的弓弦，威严气息如实质般弥漫开来，令人不敢直视。
“至于你腹中胎儿，断不能留存，你自行思量，尽快将它处置掉。”
言罢，顾九黎仿若厌弃至极，决然侧过脸去。
那侧脸冷峻如霜，似在昭告众人，多看一眼于他而言，都是难耐的折磨。
周身森寒之气仿若化作实质，丝丝缕缕蔓延开来，周遭空气仿若被冻成冰棱，寒意刺骨。
符音在心里自嘲的笑，王爷连多说一句，都已经不愿意了。
果然，在王爷的心中，谢如嫣比我们都重要。
符音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算了，她想知道为什么，凭什么谢如嫣就可以走近他的心。
而自己陪伴了他那么多年，却始终没有一个位置，到底是因为什么。
符音昂首挺胸，目光坚定而无畏地直视着顾九黎的双眼。
她的眼眸清澈坦荡，没有丝毫退缩与畏惧。
嘴唇微微抿起，稍作停顿后，声音沉稳且掷地有声。
“王爷，您的命令我定会遵从，惩罚我也甘愿承受。”
她微微歪了一下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与不甘：“但在这之前，我恳请能问您一个问题。”
顾九黎没有想到她事那么多，就非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乖乖下去受罚就行了，干嘛要整这一出，他实在不懂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是想要狡辩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要装哑巴，不早点说出来呢。
“说，说完赶紧给我滚。”
话音刚落，顾九黎缓缓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果然，麻烦事一大堆，烦心的人也一样，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符音亲眼看着他就这样闭眼，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了。
心口隐隐作痛，就连脸上都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
符音眉头轻皱，眼神里交织着困惑与不甘，微微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波动。
她向前凑了一小步，眼睛紧紧盯着顾九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清晰地问道。
“王爷，我实在想知道，您究竟为何那般喜爱谢家小姐？”
“她已然嫁作九皇子妃，您到底因何仍对她钟情不已？”
符音真的太想知道原因了，一个已经成为定王妃的女人，究竟为何能让顾九黎的变化那么大。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看到顾九黎亲吻谢如嫣时，那般小心翼翼的动作。
还有在谢如嫣睡着时，他那么温柔的笑，跟平时判若两人。
符音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想到符音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顾九黎看在谢如嫣的面上，也就不计较她问的那么干脆了。
“因为嫣嫣，她值得我爱。”
顾九黎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符音的心上划上一刀。
每一刀都深入骨髓，像是要将她整一颗心，都给剜出来，丢在地上摩擦，大骂她的自作多情。
符音听到了死心的答案，心灰意冷的作揖离开。
翌日，云彻心急如焚地从宜园匆匆赶回，一路疾驰，片刻未歇便直奔屋内。
他大力推开门，带着满脸的期待与欣喜。
然而，就在目光触及屋内景象的瞬间，那原本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瞬间僵住。
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与忧虑。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微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