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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荟陷入回忆里,仿佛回到那时的舞台。
灯光简陋,舞台很小,脚踩在上面咚咚响。
她说:“可我啊,一站上去顿时就不怕了,台下的人看着我,他们穿着部队的军装,为我鼓掌喝彩,我那时就觉得我会跳一辈子……”
许思说:“那当然,妈妈现在不就在跳吗,只要您想蝶梦的舞台一直会有您的位置。”
姚荟哑然,看着儿媳妇真诚温柔的目光,顿时笑开。
“好,妈会好好考虑。”
许思提过几次,婆婆都在抗拒,今朝终于是松口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闫峥在院里安排,只剩个陈书记坐在单人沙发不言不语。
姚荟和儿媳妇说得太投入,一时间把他给忘了。
只听陈书记开口说,“那场我正好去看了,在11区的表彰会是伐?”
姚荟猛地转头,“你咋还不走?”
“闫峥负责接待我,他没安排我哪也走不去,”陈书记语气平淡,陈述事实。
姚荟:“……”
赶忙起来扯嗓子喊:“闫峥,闫峥,你还忘了个哩……”
许思抿唇偷笑,对上陈书记的目光,瞧他一丝不苟的面容上也露出一点笑。
许思冲这位德高望重的大领导做了个‘我明白’的眼神,默默不吭声。
闫峥很快就回来了,“叫我有事?”
他边走边问朝着自个媳妇去。
姚荟小跑跟着儿子,生他这么长两条腿稀罕啊。
“我跟你说哩,你咋没给那谁安排走?”
“那谁是谁?”闫峥停下,声音一本正经。
搞得姚荟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姚荟指指沙发上的人,“那尊大佛啊,带你局里去?”
闫峥蹙眉,“我局里是关犯人的,陈书记就住这,前几天你不是同意了?”
姚荟指着自己鼻头,“我啥辰光同意哩???”
闫峥淡淡说:“军区要求我寸步不移保护陈书记,他在这里我跟思思就住这,不然你要我们都走?”
“啊,你跟思思也住这?!!”
她的儿子啊,儿媳妇啊,可没来过她家住!
姚荟在烦人的陈德清,和宝贝的儿子儿媳之间迅速做出决定,况且还有个未出世的小孙儿。
“住住住,住就住,不就多个人嘛咱这屋子多,你等会儿给他找个屋。”
姚荟瞥陈德清一眼,自始至终没敢叫人名字。
前面人多她还能混在人群里,现在单独不好面对,她揉揉太阳穴往楼上走,“诶哟诶哟,酒喝多了我睡觉去睡觉去。”
闫峥瞅着她妈,摇摇头,“你安排,这我没住过哪个屋都不熟悉,我还要带思思去睡觉。”
姚荟装醉被打断,然后就看见儿子牵着儿媳走了。
许思冲她眨眨眼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乖巧’跟着闫峥上楼了。
客厅一片安静。
窗子外头蛐蛐叫的此起彼伏,姚荟往窗户外一看,院门口还有兵守着……
得,真是不打算走了。
她回头看陈德清,没好气讲:“上楼去。”
堂堂一个大书记,毫无脾气得起身跟她上楼。
一前一后,姚荟只觉得背上针刺似的,火烧火燎得难受。
上到二楼,路过前两个屋子,一个是她主卧一个是小思住。
她小皮鞋踩得‘噔噔噔’响,巴不得把陈德清送到最末的屋里,越远越好。
走一小半,后头男人语气平静说:“脾气还跟以前一样,我记得你十二岁那夏天在外头疯玩,穿坏了三双凉鞋。”
姚荟:“……”
她不接话就是没听到,只是步子莫名其妙轻了下来。
陈德清无奈笑了下,倔脾气,改不了,蛮好的。
二楼还有个小露台,其实就是个小阳台,在一排屋子中间。
月光银霜铺在走廊上。
陈德清低头看看双手,他已经老了,姚荟却还是年轻的,这么一晃时间就过了这么久……
人老了总是格外谨慎。
陈德清叹口气说:“你那位儿媳妇很好,很有见识,对你又诚心诚意,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
说到许思,姚荟终于停下步子。
咬咬牙回过头说,“小思自然是好孩子。”
两人静静站在走廊上,那一小块地方正好月光把姚荟照住。
她目光看着露台外,眼尾几道细纹,不似年轻时那样朝气张扬,但更有气质和韵味。
没人先开口。
直到那边响起开门的声音,闫峥下楼倒水。
姚荟不想儿子瞧着,往露台上走,“你要笑话我,要批评我上外头来,别吵着人休息。”
陈德清跟着出去。
半圆弧的露台,站着能看见前院和外头街道。
这个点已经没人,路灯按照规定到点关闭了,街上两旁有梧桐树影。
陈德清双手撑在围栏上,感慨说:“沪市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又不一样了。”
“不都是这样,”姚荟嘟囔一句,她的性子实则很少有悲春伤秋的辰光,反正日头天天。
陈德清慢问,“重新开始跳舞了?”
“没啊,小思办舞蹈团我给她带学生,”姚荟捏着手指后腰倚在栏杆上。
问一句答一句,心头乱糟糟,反正也不晓得说了啥。
“蛮好,比在疗养院好,出来反而有精神头了。”
姚荟眉头皱起来,“你想批评我就批评我,你批评完了我见你不发怵,哼。”
陈德清是想笑的,又觉得真笑出来她又要跳脚,只极其平静地问,的“批评你什么?”
姚荟侧身没好气说:“你劝过我我不听,跟闫振华去港市丢人,回来把自己关疗养院去……你是不是要笑话我。”
姚荟眨眨眼睛不想掉眼泪,陈德清对她来说是至亲好友,甚至可以说是兄长是长辈。
她无地自容,像犯错的小孩。
空气重新陷入沉默。
良久。
陈德清直起身子,缓慢说:“晓得你经历,我没有一天安睡,痛心疾首。
痛恨那时候没拿绳子把你捆住,就算你恨我、骂我,我都该把你牢牢捆在沪市。
我没替你父母,没作为一个兄长照顾好你,要批评是批评我自己,要检讨也是检讨我自己,哪里会说你。”
姚荟愣住,缓缓抬起脸。
陈德清面容平静,实则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拧着。
“今朝看你过得自在舒心,心头重担终于放下些,替你高兴。”
几句话,痛苦、心疼、自责,错全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