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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腆着脸问它：“我顶着千难万险，把你的仙蜕带回来，总该有些报酬吧？”</P>
事实上，报酬都是预付的，没出发前基本就拿过了。</P>
朱二娘不知用哪只眼珠看他一眼：“你先前偷走一个遗蜕，我就不追究了，当是给你的报酬。”</P>
贺灵川讪然。</P>
当时博山君和斯文王联合进攻蛛巢，贺灵川趁机偷走一个蛛蜕喂给神骨项链。</P>
真正的小偷是谁，朱二娘事后肯定能想明白，他狡辩也没有意义，反而徒增罅隙。</P>
朱二娘接着道：“不过仙蜕于我意义重大，我可以额外再送你一点东西。”</P>
贺灵川嘿嘿一笑，给朱二娘干活就是划算。</P>
“等上一些时日吧。”</P>
这点耐心，贺灵川还是有的：“对了，你今后何去何从？”</P>
魔巢沼泽不能待了，朱二娘这一大家子去哪里落脚？</P>
这个问题，朱二娘也早就想好了：“我想从白沙湾出海，去牟国！”</P>
“牟国？”贺灵川动容，“这可是好长的旅程。”</P>
眼下他们在贝迦以西，牟国却在贝迦以东。朱二娘这次搬家，要乘船横跨一整个大帝国。</P>
“贝迦的力量，延伸不到那里去。”朱二娘心知肚明，灵虚城不可能放过他们，因此它必须离开贝迦的势力范围。“我记得牟国东部还有广阔天地，那里有几个大峡谷，很适合我筑巢。”</P>
它要走，的确没人拦得住。贺灵川唉了一声：“那恐怕难有后会之期。”</P>
“最好是这样。”</P>
贺灵川不确定它是不是在开玩笑，摸了摸鼻子又道：“对了，你可曾听过奈落天这个名字？”</P>
朱二娘仔细想了好一会儿：</P>
“没有。”</P>
上古的妖仙都不认得的天神，能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P>
这时洞穴深处爬过一只地穴蛛，贺灵川看它就觉得怪怪的。</P>
在他眼中看来，这东西身形异常模湖，跟他之间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P>
“咦，那是什么？”他指给朱二娘看，“你的子孙中混进一头异物。”</P>
但朱二娘肥硕的身形动都不动一下，好像知道那东西没威胁。</P>
“那是蜃妖。它不喜欢外人，不愿出来见你。”朱二娘懒洋洋道，“魔巢沼泽不能待了，它决定跟我走。”</P>
贝迦要是决定讨伐朱二娘，魔巢里的妖怪们或许要受池鱼之殃。</P>
“这就是蜃妖？”贺灵川吃了一惊，“我还以为，蜃妖的本体会是个吐水的大蚌壳。”</P>
魔巢沼泽之所以神秘莫测，很重要一个原因是那里头住着蜃妖，用重重迷雾将沼泽包裹起来，与世隔绝，进入其中的人类和动物会迷路而亡。</P>
贺灵川没想到，朱二娘能说动蜃妖跟它一起走。</P>
“我也没见过它的真容。”朱二娘忽觉不对，“慢着，你怎么能看出它的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