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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今天想要从陈宫女口中得到真相，几乎是不可能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如此，”顾长渊语气冰冷，“那下官想请问各位大人，下官究竟有何‘人证物证’？”他特意加重了“人证物证”四个字，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魏丞相身上。
魏丞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然是有人亲眼看到你对刘贵人不敬，而且……”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瑟缩的孙太监，“孙太监，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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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监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奴才……奴才亲眼看到顾大人……对刘贵人……图谋不轨……”
顾长渊冷笑一声，“孙太监，你可敢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遍？”
孙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抬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将军突然开口：“皇上，臣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还需彻查。”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大殿内引起了一阵骚动。众人纷纷看向杨将军，不明白他为何要帮顾长渊说话。
杨将军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而是径直走到顾长渊面前，低声说道：“顾大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顾长渊心中一动，他看着杨将军坚定的眼神，突然感觉到一丝希望。
“谢杨将军，”顾长渊拱手道，“下官定会查明真相，不负将军信任。”
杨将军拍了拍顾长渊的肩膀，转身看向皇帝，沉声道：“皇上，臣愿意为顾大人作保。”
杨将军的目光落在顾长渊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这年轻人，身处险境却临危不乱，这份沉稳与机智，着实难得。他双手负于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顾长渊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顾长渊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陈宫女身上。他注意到陈宫女紧握的双手和颤抖的嘴唇，心中已然明了。“诸位大人，”他突然提高了声音，“下官知道，在座的并非所有人都被蒙蔽了双眼！有人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只是迫于某些压力，不敢说出真相！”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官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在顾长渊、柳贵妃和魏丞相之间来回游移。柳贵妃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陈宫女一眼。陈宫女吓得身子一缩，更加不敢抬头。
魏丞相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盘算。他没想到顾长渊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尽管顾长渊掷地有声，却无人敢站出来作证。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着整个大殿。
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仅凭猜测和推断，难以撼动魏丞相和柳贵妃精心编织的谎言。他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扭转乾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慢慢地从指缝间滑落。顾长渊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迷雾，始终无法触及。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也微微有些湿润。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殿内的摆设、装饰、以及每个人的神情举止上，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殿内香炉袅袅升起的轻烟，映照着摇曳的烛火，将众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顾长渊的视线掠过摆放在角落里的屏风，屏风上绣着精致的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屏风底部的一个不起眼的污渍上，那污渍像是……酒渍？
他心中一动，快步走到屏风前，仔细观察着那块污渍。他伸手轻轻触碰，指尖传来一丝粘腻的感觉。确实是酒渍。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宴会开始前的情景。他记得，孙太监端着酒壶，在殿内走来走去，为各位大人斟酒。难道……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他看到孙太监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而魏丞相和柳贵妃则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诸位大人，”顾长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下官想，或许可以从宫廷礼仪入手……”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孙太监身上，“孙公公，您对宫廷礼仪最为熟悉，可否为下官解惑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