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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5点05分，天空出现一片朝霞，红得滴血，看着特别瘆人！
一辆挂着浙A牌照的客运汽车停在一座桥底下，司机老张抽着烟等着他兄弟小陆。
他们这辆车4点半就从汽车东站开出来了。一辆可以载客55人的长途大巴，杭州开往广州的，没坐满，空了5个座位。
他们按照老规矩，小陆去接提前联系好的搭车乘客，他把大巴车开到离车站3公里远的一座桥底下等着。
很多乘客等得冒火，想催，不敢。
杭州到广州的车次，一天两趟，单趟18个小时，凌晨发车的这趟，可以当天到，另一班车次发车时间不好，要第二天凌晨2点到广州，不安全！
“师傅！还要多久啊？等了半个多小时啦！”终于，有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了。
“放心！保证你晚上10点半到达广州！不然，票钱还你！”
司机都这么说了，中年男人也不好发作了。他明白，跑长途的司机想赚两个，贴补家用，只要不耽误他的事，随便他！
终于，另一个换班的司机小陆回来了，让老张眉头一皱的是，小陆带回来6个人！比计划的人数多了一个！
“怎么多了一个人？”老张赶紧从驾驶室下了车，把小陆拉到了一边，厉声说：“我们讲好的，不能超载！这个人哪里来的？”
“张哥，路上碰到的！那个人不坐车上！”小陆赶紧解释说。
“放你娘的屁！不坐车上？坐哪里？坐车顶上？你她妈出门带脑子了没？”
“坐行李舱！我刚看过了，里面空得很！再坐三五个人都没问题！”
“你她妈想钱想疯了是不是？”老张一挥手，重重拍在小陆后脑勺上，打得他一趔趄。
“师傅啊！人不是都到了吗？到底开不开车啊！”车子上的乘客等不住了，纷纷开始催促。
“再不开，我投诉啦！”
“给了多少钱？”老张狠狠揉了揉头发，感到烦躁，粗声问道。
“跟其他人一样的数！”小陆伸出手指比了个“八”。
“行吧，行吧！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这么干了！被发现超载，就完蛋了！”
15分钟后，这辆停滞超过了40分钟的大巴车终于开动了。车里55人，行李舱里1人。
行李舱里的旅客，拎了两个大大的蛇皮袋。他轻轻地把蛇皮袋搂在怀里，慢慢拉开了蛇皮袋的拉链，伸出嘴，朝两个蛇皮袋里亲了亲，伴着尾气，再也支撑不住，躺了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大巴车从杭州西收费口开了出去，朝广州开去。
老张开车，小陆先喂老张吃买来的大肉包，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自己的那份。
吃完后，他从兜里掏出出站时核检员塞给他的一张“注意事项”纸头，胡乱地在老张油冒冒的嘴巴上擦了擦，又往自己嘴巴上抹了抹，把这张纸团了团，一挥手，从半开着的车窗上扔了出去。
纸团掉进了一座桥的下面，泡进了水里后，慢慢展开了。
上面是一张通缉犯的画像，一对夫妻，看着憨厚极了。
可惜，小陆没看到，老张也没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