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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玲玉轻轻挽住陈宇的胳膊，柔声道：“你啊，就是嘴硬心软。对罗浩，对小小雪，其实你比谁都在乎。”陈宇望着车窗外流动的霓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错路。”他顿了顿，又道：“你和小雪关系好，回头多开导开导她，这丫头心思重。” 李玲玉点点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陈宇给罗浩发了条信息，约他在老地方见面。
“老刘，两箱啤酒，老三样！”陈宇熟稔地招呼着大排档的老板。
“哎呦，陈总又来了！稀客啊！”老板刘叔叔笑呵呵地迎上来，手里拿着菜单，“好久没见您了，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陈宇笑了笑，“还行，老样子，忙里偷闲。”
“那就好那就好，”刘叔叔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道，“我闺女刘诗现在也出息了，在霞光传媒当练习生呢，多亏了您啊！”
“都是她自己努力，”陈宇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霞光传媒，那可是咱们H市最大的娱乐公司，能进去不容易。” 刘叔叔满脸喜色，又寒暄了几句才去准备菜。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大排档门口。
罗浩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脸色有些憔悴，眼圈也微微发黑。
“来了啊，”陈宇抬头看着他，“昨晚……没少吵架吧？”
罗浩在陈宇对面坐下，抓起一瓶啤酒猛灌了一口，苦笑道：“都坦白了。”
陈宇给他倒了杯茶，“慢慢说。”
罗浩叹了口气，“小雪……哭了一夜。她说……她害怕失去我。”
陈宇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宇子，”罗浩的声音有些沙哑，“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混蛋。小雪为我放弃了那么多，我却……”
“行了，”陈宇打断他，“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对她，别再犯浑。”
罗浩点点头，又灌了一口酒，眼神飘忽不定，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他最终还是开了口，“宇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乡亲们看我的眼神……”陈宇夹起一块花生米，慢悠悠地放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响，眼神却锐利如刀，“乡亲们怎么看你？觉得你除了娶了个好老婆，一事无成呗。”
罗浩握着酒瓶的手一紧，脸色更加难看。
他知道陈宇说的是实话，这些年来，他确实活在陈宇的光环之下，除了“陈宇兄弟”、“小小雪老公”这两个标签，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夜市喧嚣，油烟味、啤酒味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
罗浩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郁闷全部吐出来，“宇子，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本事。”他放下酒瓶，目光坚定地看着陈宇，“你说吧，我该怎么办？总经理我不干了，你说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陈宇拿起酒瓶与罗浩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饮而尽。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撤你的职了？”他放下酒瓶，语气缓和了一些，“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我懒得管。可你要知道，这种事，尤其是在咱们这种地方，一旦传开，就会被无限放大，到时候，就不是你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会影响到整个集团的形象。”
罗浩愣住了。
他不是没想过事情的严重性，但他更多的是沉浸在愧疚和对小小雪的歉意中，从未想过这件事会牵扯到这么远。
他感激地看向陈宇，“宇子……我……我真没想到那么深，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之前让你管这管那，可不是为了让你镀金，而是真的信任你，想锻炼你。”陈宇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结果呢？你让我失望了。”
罗浩低着头，沉默不语。
夜市嘈杂的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他只听得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陈宇说得对，他辜负了陈宇的信任。
啤酒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