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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关同自家娘子进了服装店。
“柳掌柜。”
“我带我家老爷过来了。”
“麻烦一下了……”
方彩兰很是熟络的对着服装店的掌柜道。
这是一位女掌柜，和方彩兰年龄相仿。
方彩兰这社牛性格，怎么都能聊上两句。
“这位相公……”
柳掌柜看到冯关，满眼笑容。
毕竟是官身，就这条件，做生意的人都会认真对待。
这位柳掌柜，自然也想着拓展一下生意。
“我家娘子所说的织布机，可以看看吗？”
冯关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
“请随我来。”
柳掌柜点了点头。
将众人带到了后院。
后院的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
针线穿梭。
一段段布匹织就而出。
冯关又一次大开眼界。
他是工部官员，见过的工造之物自然是极多。
工部原本是国家国营企业。
管理各种大型工程，也会有一些国有产业。
而织造方面，是国家一大重点。
冯关对于织布机也是门儿清。
可看到眼前这种织布机时，他震惊了。
单人织布机，体型大一些。
效率极快。
自家娘子织一个晚上，冯关就这里站了半刻钟，别人就织好了。
这效率，已经不是十倍来计算了。
不过冯关能够看出，这织布机稍微复杂很多。
“这是单人织布机，还有多人织布机。”
“屋子里就是多人织布机。”
“需要人随时补充纺线……”
柳掌柜款款介绍。
“一台单人织布机，多少银子？”
冯关好奇的问道。
“若是单独买的话，三两银子就成。”
“也可以用织布抵价。”
“免费先用着。”
柳掌柜又道。
这种模式让冯关眼前一亮。
他是听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来。
对于冯关来说。
哪怕是工部的织造间。
也不会出现这种织布抵价的情况。
更别说织布机这么便宜的了。
工部的织布机，没有十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而普通老百姓的织布机。
与其说是织布机，不如说是手工木架子。
“你们这般织布抵价。”
“为何京都之中没有多少传闻？”
冯关有些不解。
这么好的织布机，这么效率不说。
还能免费试用织布机。
到时候只需要织布抵价，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为何没有推广开来？
“京都织造业是铁板一块。”
“就算我们免费送，一般人家也不敢要啊。”
“别人不收你的布，亦或是直接掐断纺线源头，这就断了人生计。”
“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办法。”
“只是，现在我们的力量还太小……”
柳掌柜摇了摇头道。
秦布衣给的策略是非常美好的。
可有时候，完全是水土不服。
劣币驱逐良币只是小意思。
真正的权势，能够直接碾死你的一切渠道。
质量，效率，方便，抵不过保守主义抱团。
秦布衣要拓展整个商业圈子。
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什么的。
这其中的牵扯，实在太大了。
“在这里做工，一月能有多少收入？”
冯关又问道。
“若是学徒工，一月有八十文钱。”
“若是三等技艺，有二百文。”
“二等技艺五百文。”
“一等技艺一两。”
“若是有特殊刺绣手法，可以给到十两甚至更多。”
“若是能够读书识字，还能管理，会操控大型织布机。”
“月俸也不会低于二十两银子。”
柳掌柜再道。
冯关沉默思索。
自家小妹，会一手双面绣。
而且手艺极好。
“柳掌柜，你看这刺绣如何？”
冯关掏出一柄折扇，递给了柳掌柜。
柳掌柜打开折扇，来回看了两眼。
随后又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
她的眼里，闪烁出了惊异的亮光。
“双面绣？真是叹为观止的手艺。”
“这种手艺，我只是听说过传闻，还没真见到过。”
“真是开了眼了。”
“就这柄折扇，只怕没有三五百两银子，是买不来的。”
柳掌柜惊声道。
双面绣就是艺术品。
这玩意儿费时费力，属于是等价黄金。
懂行的人，知道其昂贵的价值。
“有这种手艺，月俸几何？”
冯关再问。
“这手艺，月俸百两，抢着有人要。”
“若是魏王殿下在的话，他可能会开千两银子的月俸，甚至更高，还会安排全家生计，会好好保护起来。”
柳掌柜是认识秦布衣的。
也见识过秦布衣拉拢人才的方式。
完全是用钱砸。
冯关听到柳掌柜之言，内心震动。
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家妹妹是失去丈夫的可怜人。
现在看来，是没找到活计。
冯关心里，已经想着求问一下秦布衣让他帮忙安置一下自家小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