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棺材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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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我努力消化着这两天的一切。</P>

抬头看见屠老四的灵堂，一阵孤清悄然爬上了我。</P>

我虽有屠老四留给我的这两瓦三砖，但我跟老头儿何曾不是一样，已然在世间流浪。</P>

夜里，我辗转反侧，鬼使神差地跳了起来，下了一碗面条打算给老头送去。</P>

不想刚推开院子的门，我便看到足以成为我人生转折点的一幕。</P>

何老仙儿活了！</P>

活在老头儿的手里！</P>

只见老头正单手掐吊起何老仙儿，像提起小鸡一样轻松。</P>

不，何老仙儿现在就是一只鸡。</P>

她獠牙暴突，嘴凸长撅，竟似人头鸡嘴，双手卷肘在空手扑腾，如挥凤翼。</P>

我正要庆幸，却见她疯狂地伸头朝老头儿猛戳，眼红似血。</P>

神情活像当天那叼食她尸体的那几只鸡。</P>

想到这我不由朝院子角落看去，那些鸡不见了，只剩一地的鸡毛和鸡杂碎。</P>

配上何老仙儿嘴角的猩红，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P>

她这是回来寻仇了。</P>

再看老头儿，着装还是白天那般，他没有睡下，他守了何老仙儿一宿。</P>

在老仙儿那铁嘴戳到他颈脖前，第一时间就抓住了。</P>

“你个龟孙现在来干嘛！滚远点！别进来！”</P>

老头儿发现了我，一张嘴好像雷劈了下来，声亮如洪。</P>

他从布袋里掏出一条活物，那黑厮跟夜晚融为一色，直到它一口咬上了老头的手臂，我才知道那是蛇。</P>

下一秒老头儿的身躯在月光下化作了剪影，我看不清细节。</P>

只见那阴影逐渐浑圆，蔓延。最后强势地缠绕上了“何老鸡儿”。</P>

我惊恐地捂住了嘴巴，想要看清是不是老头儿变成了蛇。</P>

正要靠近，黑暗中一双红眸突然盯着我，用眼神警告着我不要靠近。</P>

随后就继续扑杀到何老仙儿身上，那庞大的蛇身将其团团困住，不断收缩。</P>

深陷其中的何老仙儿下场不敢想象。</P>

一阵闷响发出过后，两人的黑影都消失在月亮的背光之下。</P>

院子里没了动静，也没听见那“大蟒”爬走的声音。</P>

“是不是下了面条？”</P>

重新听到老头儿的声音，我得到从所未有的安全感。</P>

连忙把面端了进去，老头儿接过去大口把面“喝”下了去。</P>

这时我扭头一看，瞬间惊出了尖叫声。</P>

何老仙儿这会正横在地上，跟之前一样是具尸体，只是身上沾满了某种黏液，像是一口被吐出来的老痰。</P>

“呵呵，现在她不会发臭了。”</P>

老头儿打了饱嗝，调侃道。</P>

我嘴角抽搐……</P>

之后的某天，老头儿说回今晚的事。</P>

说是何姑生前一直请黄大仙儿（黄鼠狼）上身，院子里的鸡早就怨恨冲天。</P>

趁她老人家暴毙之际，便魔怔了，啃食她尸体出气。</P>

何姑儿也咽不下这口气，进棺前诈尸，把她这几只白眼狼都连毛带水吃了，结果吃上了头，便有了跟老头对抗的画面。</P>

但当我问到那大蟒是怎么回事时，老头儿没有回我，说是接下来会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