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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是写字楼，也是剧组所在的办公区。
临近两点半，一辆崭新的白色奔驰V 250 2.0t驶入楼下——新买的保姆车。
司雨推开车门下车，身后跟着范瑞萱、方华，昂首挺胸迈入中庭。
汤如看到司雨，不敢上前打招呼，躲在角落。
等到两点二十，来到指定楼层，606室。
进门是接待室，按规矩填表，到休息室等候。
休息室很大，有二十多位待选演员等在这里，男男女女都有。
二十分钟后，一位女剧务跑过来，喊：“哪位是汤如？”
汤如赶紧站起来，举手回答：“我是。”
“到604试镜。”
汤如跟着来到604，一位副导演正在发剧本：
“全部是即兴表演，大家先看，叫到名字就进去。”
汤如拿到的临时剧本有三个。
分别是职场女女冲突、职场女下属男上司拉扯、闺蜜误会。
可能随机选一个试镜，也可能三个都试。
十分钟后，汤如被喊进表演室。
这里和一间教室差不多大。
中间是两张办公桌和两把椅子，简单模拟出办公室场景。
讲台方向，摆着一长条桌子，坐着范瑞萱、三位男性导演和一位女助理。
旁边，有两组三米长的沙发，司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第一波拍摄的12个剧本已敲定，7个现代都市，5个古装。
这是第一次综合试镜，多个剧组一起试多个演员，简单过一遍。
筛选出一批重点演员后，再由导演二次试镜，再定男、女主，
司雨从未深度参与影视制作，特意过来体验一下，好巧不巧，碰到汤如。
台上的三位导演有两位老导演，一位小鹏、一位沙城业，一位刚招聘的网剧导演。
他们三个要拍的剧都是都市剧，戏都刻在脑子里，需要什么演员心里有数。
第一波试镜放在一起，有合适的演员谁都可以选。
一位剧务让汤如坐在中间椅子上，站到旁边，等候叫唤。
女助理翻动手里的表格，问汤如：“汤如是吧？用一分钟自我介绍。”
汤如挺直腰背，泛起清爽迷人的微笑：
“各位导演好！我叫汤如，汤唯的汤，如果的如。
华传表演专业升大四。我学业优秀，表演功底比较扎实，能将理论落实到实际表演中......”
“曾参与多个广告片拍摄，曾在多部影视片里担任小配角.....”
按正常语速，一分钟只能说150字左右。
演员信息，资料库都有，这关主要考核演员临场发挥和台词功底。
选演员是范瑞萱老本行，她是思雨影视的演员统筹，所有重点演员都要过眼。
她的目光在汤如脸上、身上反复梭巡，心里在猜测汤如和司雨的关系。
司雨特意提前交代过她、小鹏、沙承业三个人，有合适的角色帮汤如留一个。
沙承业在听完汤如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决定留下她。
他是拍网剧的导演，大京分公司搞剧情表演号的时候，加入公司，打造出“哈哈小太阳”账号。
因账号表现优秀，在年会上获得优秀员工荣誉，整个团队都获得嘉奖。
半个月前，司雨问他，有没有兴趣拍微短剧。
有，必须有！如聆仙音。
如今，“哈哈小太阳”账号已成型，三天一更，工作量很小，完全有功夫开启第二战线。
就这样，他、小鹏和另外两个优秀剧情账号导演，进入思雨影视，兼职拍短剧。
这批导演，当初全是从网剧导演里挑选的，经过短视频内容洗礼，有网感，很适合切换过来拍短剧。
短剧实际上就是短视频的变种，他们拍短剧，比传统影视导演更合适。
既然老板打过招呼，沙承业怎么都要给汤如留个角色。
手里有两个本子要拍，角色多的很，脑子里已在想：给女一好呢，还是女二？
第一波选演员，公司已达成共识：不论主、配，全用新人，算日薪。
不像传统影视剧演员一样，还要看名气，按剧算片酬。
这是短剧行业的特色。
因此，将有大量缺乏经验的小萌新演员被选中。
哪怕没有经验，也有可能一步登天成为女主。
放传统影视行业，这是不可想象、匪夷所思的事情。
等汤如说完，女助理吩咐道：
“汤女士，请表演二号镜头，假设你是公司某部门女总监，和面前的男老板起了争执。”
“好的，”汤如飞快把手里的脚本翻看一遍，台词很简单，只有两句。
她站起身，面对讲台，调整情绪。
面前是空气，她假想前面站着男老板，攥紧拳头。
脸上泛起激动的表情，声音微微颤抖，压抑这怒气，质问道：
“因为这个项目，我熬了多少个通宵！”
抬起手臂，指向侧方，满是愤懑：“你却因为她几句话，颠倒黑白，说我偷工摸鱼？”
声音隐隐带上哭腔，眼神包含不甘和委屈。
咔，镜头结束。
汤如深呼吸两口，收回情绪，鞠躬：“表演完毕，谢谢导演。”
“这个人，我要了。”
一模一样的一句话，从小鹏和沙承业嘴里，同时吐出来。
他俩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全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女助理不明所以，这位年轻女演员有这么好吗？
模子确实不错，表演功底也还行，但表演比较浮夸，把职场冲突演绎成言情场景，像情侣吵架。
连她都看的出来，情绪需要调整方向，两位导演居然一起要？
小鹏和沙承业尴尬对视，同时展颜微笑。
——顿悟，一定是司雨给对方也打过招呼，要照顾汤如。
别的演员可以让，都是小演员，无所谓。
但，司雨要关照的女演员，不能让，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小鹏扭过身子，对沙承业低声说：“沙导，我有个女大学生角色，她挺合适，让给我吧。”
小鹏是公司影视系当之无愧的第一大佬。
不仅是抖音一哥，还是《误杀》的导演和主演，他开口，份量非同小可。
如果是别的任何事情，沙城业肯定要给小鹏面子。
但汤如......
好不容易司董亲自交代个事情，攀附关系的好时候，这个妞，不能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