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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睁大眼睛和他对视，步步紧逼:“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你爱我吗？因为哈迪斯爱卡卡吗？因为高高在上的深渊魔王爱上了一个低贱的混血魅魔吗？不是禁脔，不是宠物，不是心血来潮的玩具，他做的这一切，是因为他爱他吗？”
哈迪斯有些烦躁地歪了歪头，伸出只手不由分说地捏了商洛的下巴拖到他面前。
脸上充满了对他逼问自己的疑惑和愤怒:“你到底怎么了，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商洛盯着他:“我要你承认你爱我。”
哈迪斯下意识地勾唇，嘴角带上了一抹讥讽的嘲笑:
“魔鬼怎么会爱人，你搞错对象了，我不是艾里安，我没有爱这种情绪，你自己都说了，我只不过把你当禁脔当宠物，当心血来潮趁手的玩具……随便什么都行。”
“是吗？”
商洛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微微眯眼。
清楚地听见脑子里传来的系统机械的恭贺声。
「恭喜宿主，爱意指数已达到四星半！！！」
商洛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浑身都湿透了，他倒在哈迪斯的怀里，呼吸急促，胸腔不停地上下起伏。
哈迪斯还想再说什么，商洛疲惫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再次陷入了沉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周遭的景色早就变了。
——昏暗潮湿的洞穴里，植物发出微弱的荧光，到处都是潮湿的苔藓和垂下来的绿藤，墨绿色的流水潺潺流过，河边长着五颜六色的蘑菇。
闭上眼，他恍惚间听见了微风的呢喃，河水的低语，绿藤的呼吸声。
无尽的星光汇集于此，挥舞着透明翅膀的魔法小生物轻盈地穿梭在倒垂下来的绿藤中。
“这是哪？”商洛喉咙里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干哑的问话。
哈迪斯低头看他，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侧脸:“精灵族聚居的洞穴，卡卡，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这么久。
商洛低头，有些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还在跳动，自己没有死，身下是厚重而湿凉的苔藓。
他的手按在上面，隐约嗅到了模糊的凉意和泥土潮湿的味道。
许久，他才发现对面站着一位老人，他看上去仿佛活了几百年，实在是太老太老了，脸上是和树皮一样的褶皱，眼尾耷拉，所有皮肉层层叠叠堆积到一起。
如果不是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商洛几乎要怀疑，他身上是否要长出深绿色的苔藓来。
见他醒了，老人的目光转向他，上下打量了许久，长叹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活下来了，还长这么大。”
商洛惊讶抬头:“您认识我？”
老人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的母亲，当年她从万里之外的深渊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迷失森林的洞穴深处，向当时的精灵族族长讨要一瓶生命之泉的泉水，想要救她的孩子。”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你吧，你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