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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挥洒在海面上，将海水染成一片赤金色。</P>
一叶乌篷船，停在海波之上，并未因为海浪的拍打，而有任何颠簸起伏。</P>
宁扶桑坐在蒲团上，翻看买来的法术大典籍。她自入内门后，没在南星剑宗待多久，许多道术课，都落下了。</P>
而一些法术，又是经常要用的，她就买了几本术法书自学。一般来说，宗门独有的法术，不会外传，但像是基本的五行术法、清洁术、御风术，这些常见的法术，在钟灵天下，并不是什么机密，随便在哪里，都能学到。</P>
鬼市中也常常有道术典籍贩卖，所以除非是什么绝顶功法，只要想学，门路还是很多的。</P>
宁扶桑按照书上画的手诀施法，调动海水，结成冰箭，射向远处。</P>
“轰”的一声，冰箭在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很快水中浮起几条白鱼的尸体。</P>
晶莹透明的冰箭，在夕阳最后一抹余光中，折射出耀眼的光彩，许久才化为水迹，重新融入大海。</P>
“扶桑，你说长蛮和潜渊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来？”</P>
蚕灵躺在桌子上的芙蕖花蕊中，有些无聊地说道。它和扶桑，已经在海面，停留五六个时辰了。</P>
除了海浪的声音，四周一片安宁，扶桑也很少说话，让它觉得有些寂寥。</P>
钟灵天下的海域怎么会这么大呢？放眼看去，除了海水，什么也没有。</P>
唯独这一叶乌篷船，是沧海一粟，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蚕灵觉得海域之中，没有陆地上繁花似锦，便显得很苍白落寞。</P>
虽然日月轮转依旧，可也度日如年。</P>
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就让蚕灵觉得很久。好像等待什么事物的时候，光阴就会走得很慢很慢。</P>
宁扶桑看出它的焦躁，不解地问了一句：“修道无岁月，转眼几千秋，五十万年，你都过来了，如今短短五个时辰，因何急躁？”</P>
蚕灵见宁扶桑难得理了自己，认真地掰扯道：“虽然人家已经活了五十万年了，但后面的二十几万年，人家一直在沉睡，沉睡的时间，再长也短，是不算的。”</P>
“前面的三十万年，人家在陆地上，每天都有事情要做，即使是纪元结束的最后一段时间内，还有恐惧的情绪，求生的欲望，压在心头，虫生是有色彩的。”</P>
最后，它说道：“可是在海面上，人家太渺小了。”</P>
宁扶桑听着它有些混乱的话，得出结论，“你怕海？”</P>
蚕灵一愣，点点头，小声道：“有一点吧。”</P>
在陆地上的时候，一朵花一片叶子，一颗果子，都是有具体形状大小的，但是海域上没有这样的东西，让蚕灵感知不到任何边际的存在。</P>
它觉得，自己像是一片雪花，若是落在海面，就了无痕迹了。</P>
蚕灵还以为宁扶桑会安慰自己两句，结果她什么都没说，又看书去了。</P>
一直到次日的深夜，长蛮和潜渊才回来。</P>
宁扶桑看着长蛮背上的石碑，还有角上挂着的储物袋、白玉环、各种珍珠项链、玉牌，以及一个蹴鞠球，眉梢微扬，“这都是连珠散人的宝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