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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华灯初上，街道旁的商铺、府邸家家都挂着大红灯笼，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今日是除夕之夜，阖家团圆的日子，就连腿脚不便的云老爷子也在老管家的搀扶下到膳厅跟大家一起吃团圆饭。
云老爷子穿着一身靛蓝色五福捧寿团花长袍，披着织锦皮毛斗篷，手中握着一根竹杖，脸上却是神采奕奕。
“父亲，小心台阶。”云牧青看到云老爷子立马起身过去搀扶。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行礼。
“祖父。”
“父亲。”
“姨娘，太老爷和老爷怎么都没有穿您为他们准备新衣裳？”小桃看着老爷和太老爷一身新衣却不是姨娘让她送去的，十分不解。
赵姨娘站在后面，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她好不容易准备的新衣裳，竟然没有一个人穿......
她为了能在老爷和云老爷子面前好好表现，愣是在各方面缩减了些用度，只为了给他们两人添置新衣裳，结果没有一个人穿。
但他们身上的新衣裳又是谁给添置的呢？看上去也比她准备的要好不少，一看就知不便宜。
云老爷子在云牧清的搀扶下坐在了主位上，冰霜嘴甜的夸赞，“太老爷穿上这身看上去气色都好了不少。”
“还是云兮丫头这手艺好，真是有心了。”云老爷子摸着胡子，一脸喜色，当众夸奖云兮。
云牧清也搭话道：“是啊，云兮这孩子一向孝顺，我这身穿着也是十分合身。”
“祖父和父亲喜欢便好。”云兮笑了笑没有邀功。
没有人提起赵姨娘让人送去的新衣裳，也没有人搭理她，她坐在那面上有些尴尬。
这云兮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找她帮忙，她表面拒绝背地里又偷偷准备，害她白费一番心思。
云牧清看着桌上的人，略显得有些冷清，表情有些落寞，林菀春已经好几日没有下床了，云紫芙和云紫嫣都出阁了，家中孩子只剩下云嵩和云兮了。
云嵩前几日从书院回来，看望母亲后便闷闷不乐，虽说他向来纨绔，但看到自己的母亲一下变成那般模样，瘦骨嶙峋整日躺在床上，还是难以接受。
除夕家宴的菜也还算丰盛，该有的都有了，就是分量少了些，不过他们现在人少倒也合乎情理。
“嵩儿，多吃些菜。”云牧清看他心不在焉的，有些心疼，毕竟是他的独子，虽说总给他惹祸，那也还是疼得紧。
“那林氏怎么还没有来用膳？”云老爷子看林菀春一直未出现，很是疑惑。
他住在偏院，还不知道林菀春的事，云牧清提议交代下人不准多嘴，更何况现在赵姨娘掌家，府里下人也不敢再提林菀春。
云老爷子这一提其他人都一怔，赵姨娘很快反应过来，“父亲，夫人她头疼病犯了，下不来床，我等会儿让小桃给她送些饭食过去。”
云牧清也应和道：“是是是，菀春她头疼，都是老毛病了父亲不必挂心。”
“母亲她......”云嵩握着手中的筷子，恨不得将它捏折。
他听母亲身边的丫鬟说了，这段时间赵姨娘把母亲当下人使唤，刚想向祖父告状，又想起母亲毒害赵姨娘的事情，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现在祖父那么喜欢二姐姐，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帮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