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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郑三发子试图发动的‘四月攻势’，你怎么看？”
“3-4月是春耕时候，我国是农业大国，如果贸然在4月发起大规模作战，不管是否能打赢鬼子，大军作战所需的大量民夫将极大的影响春耕，导致秋天拉下饥荒。”
“难道就不应该为国军的南昌反攻作战牵制其余地区的鬼子么？”
“可以进行牵制，但是要把握好作战的规模和方向。”
“你所说的规模和方向是指什么？”
从北平北部山区返回晋察冀北岳区的路上，除了要赶路之外，只要坦克部队停下来给发动机散热，杨俊恒和张楚琨就自发赶到唐亮身边，对八路军总部通报的最新军情进行一番讨论，自然也就离不开刚刚落下帷幕的南昌防守战。
对于是否配合国军展开“四月攻势”，唐亮显然和张楚琨有不同的看法——至于杨俊恒——他只希望关内的八路军能尽快攻入东北四省，跟艰苦奋战的抗联接上头。
只是在八路军总部对东北的情况有足够的了解之前，不管是进入东北的急先锋冀东根据地，还是关内整个八路军系统，显然都不能轻举妄动，毕竟不管是鬼子的华北派遣军，还是关东军，实力都比八路军强太多了。
“不管是我们八路军还是国军的部队，显然目前都不具备打大规模作战的能力……我所说的大规模，是指数十万大军的作战。”
国军不必说，不管是在抗战时候还是在解放战争阶段，国军超过50万人的作战指挥通常是一团糟。
至于八路军，虽然唐亮对抗战史不熟，不过从抗战刚结束不久，国府试图抢占华北各个主要城市所引发的邯郸战役之中，晋冀鲁豫解放区部队的表现看，各部野战能力和协调能力显然也谈不上有多好——当然比起国军来说还是强太多了。
甚至原129师师长也认为，解放战争初期，国军师以上军官的战役指挥能力普遍强于解放军同级军官；当然解放军的进步是神速的，不过半年时间，解放军大量高级军事干部便锻炼出来了，能力反超国军。
于是国军便开始整旅-整师-整军的被歼灭掉，而国军和解放军的交换比则越打越难看，至于国军被缴获的武器就更别提了，在解放战争开始的半年时间里，国军更是损失了将近7分之1的部队和武器装备。
如果说解放战争中国军某些局部防御战还有点亮点，那么放大到战区/战役级别，国军的作战低级错误简直是按箩筐算的，实在是太多了。
就这还是抗战中锻炼出来的能力，可想而知抗战相持阶段，还在成长中的国军高级将领的战役指挥能力会是个啥样子。
这种作战素养的国军高级将领，更适合的是打小一点规模的战斗，而不是急吼吼上来就去打几十万规模的大战，而且这种大战还是在全国范围内多点展开，以国军所拥有的无线电台数量和协调能力，这简直就是灾难。
——当然这些马后炮的说法，自然不能直接跟张楚琨指出来。
“把这么多部队集中起来去进攻鬼子的要点，极大概率就是给鬼子刷人头的下场；国军的攻坚能力，火炮的支援能力，都是巨大的问题。”
“那你们的坦克部队支援国军作战呢？”
“我倒是想支援国军作战，问题是国军的步兵能配合我们么？”
“我看你们八路军步兵跟坦克的配合挺简单的啊，不就是步兵在前清理鬼子的‘人弹’，坦克在后面放放炮就行了嘛，这活国军不能做？”
唐亮翻了翻白眼，这可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步坦配合哪有这么简单的？要真这么简单，在唐亮那个世界里，非洲黑蜀黍们早该学会步坦协同了；而阿拉伯联军与拥有大量美苏二战退伍老兵为基干组成军队的以色列国防军的作战也不会打成那个鬼样子。
虽说八路军步兵配合唐亮的坦克部队作战，协同的动作多数时候还有些生涩，但是八路军步兵部队对坦克部队的极力保护，唐亮相信国军的步兵部队是绝对做不到的——这已经被历史上解放战争中的历次作战所证明。
华东野战军那几十辆美援坦克是怎么来的？就是国军步兵放了国军坦克部队的鸽子，“送”给解放军的。
更别说在一年前的兰封会战，唐亮可是见识过配合作战的国军步兵的情况的；虽说第74军的配合尚好，问题是国军之中能有几个第74军？
要摊到黄杰和桂永清这2活宝指挥的部队，唐亮哭都哭不出来。
当然此刻就这么空口白话，唐亮说了张楚琨也不信；然而当真让唐亮配合国军部队给张楚琨“长长见识”，唐亮又舍不得，虽说手头的坦克人形机器人有坦克系统撑腰，就算被鬼子毁坏了也能修好，但是总归是要系统大洋的。
不是当家不知柴米贵，唐亮可不想为此让自己平白损失这么多大洋。
唐亮不想这么干，但是张楚琨却认为此事可行，于是这一路上张楚琨可是没少给唐亮进行洗脑，要不是唐亮有原时空的解放战争中的记忆，说不定就真要被张楚琨说服，同意去试一试了。
“就国军目前所剩的火炮而言，压根就没你的坦克部队‘粗管子’多；你如果不参战，难道要让国军将士多流几倍的鲜血么？”
“国军的状况，就仅仅是因为缺装备的问题嘛？”
“虽然不全是，但是只要有了更多的好装备，有了你的坦克部队的重型火炮……”
“得得得，别闹，国军的组织问题远比装备落后问题大得很，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这些坦克上去也就只能听个响，战役该怎么输还得怎么输。”
“有你们这么精良的装备，怎么可能输呢？”
唐亮叹了口气，跟唯装备论者争论就是累；历史上国军抗战之后接收了大量倭械和美械的结果，就是解放军差点就换装成美械军和倭械军了。
这可是能吓得财大气粗的美国都不得不剁手，发誓再也不给国军美援军火的存在。
“决定战争胜负的永远是人不是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