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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明白了。
她嘴角微抽。
心情莫名的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心疼自家的娘亲，还是该同情这个齐雪了。
闹了半天。
她灭了人家苗族，还抽人家血弄什么美颜丹，合着都是自己的外嫁亲人，而她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她自己的血就是一大‘补药’吧。
“阿昭。”
许是一口气说完了心中藏了许久的事，惠辰帝此时倒是有一点回光返照的征兆了。
他从枕头下摸出来了一个小匣子。
递给了杨昭。
杨昭疑惑接过，只是当打开看清楚里头的物件时，她一脸错愕。
玉玺？
“我一直记着姐姐之言，这世间万物本都是平等的，男子能做之事，女子自然也可做。对阿雪我本也是想栽培出来，等蚩蛊彻底解除了后，就让她继位，可惜……”
她终究不是姐姐。
无论是心性还是眼界，都不如姐姐。
他姐姐……
还真是无人能替代。
不过，眼前这丫头，或许会是最似他姐姐的，毕竟是她的骨血……
“阿昭，你娘亲一直想改变这世界，她想让这天下的女子，都能过得舒坦一些，她希望有一天，女子能可光明正大的上街，选婿，行商，上学堂，甚至是站上朝堂……”
杨昭心头一跳。
因为她娘亲确实有这个理想，为此她才在赚钱后，才会到处开善堂，办女学等……
她娘亲说，只要一直努力下去，总有一天，女子就能挣脱了这数千年的束缚，实现她口中那个人人平等，可以自由选择的美好时代。
但这个理想太难了。
墨王朝的先帝已是一位心胸开阔有容人之量的帝王了，可她娘亲即便得了先帝赏识，想要再进一步去改变，却也是行不通的。
毕竟数千年束缚的，不止是女子。
还有那些权利里头的所有，那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朝代，整个世界。
这是思想的进化。
哪是能用十数年就能改变得了的。
杨昭在这十年里，就已经很清楚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只怕她母亲也曾是这般心情，所以连得封号‘齐杨公’，才都会一直隐藏着身份……
似乎看出杨昭心思，惠辰帝抓住她拿着匣子的手腕，眼神迸发出一簇光亮，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阿昭，现在你就有了一个可以改变的机会。”
“太子只有一年寿命，阿雪德不配位，所以将来，这齐国由你来接可好？”
上次杨昭就拒绝得毫不犹豫。
惠辰帝这次不免多了几分着急：“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你应该知道，你也是齐国皇室血脉，你继位，是理所应当的。”
“阿昭，就当做是舅舅求你了。”
惠辰帝紧紧抓着她的手：“我一直以来都没能为姐姐做什么，现在我就要死了，我只是想让姐姐的愿望，有一天真的能实现在这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