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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家有何高见？”陈远煞有介事地问道。
山羊须老头“嘿嘿”一笑，捻住自己的山羊须，也是煞有介事地答道：
“那没有，还是静观其变吧。”
“……”
小黑子比了个“六”的手势，老头看得一愣，忙问何意。
“夸你呢，别在意。”
“行，轮回大帝的赞赏，还是别具一格啊。”
行于荒原，便是三人一棺一琴。
多了个话密的老头，也算给寂寥的路上添了份生气。
陈远心事重重，并不怎么接话。
反倒是小黑子和这老头聊得热切。
二人自着天南海北何处特产美味，聊到陆上六国哪里的寡妇最飒，聊到三界中哪个大帝心眼子最多，聊到星魂帝尊夜里梦话都要喊着“杀渊帝”……
二人实属吵闹，以至于陈远都开始有些心烦。
他本是养气功夫极好的人。
直到路上突然出现一只落单的诡物，堵住了二人的嘴，才让陈远心里稍安。
但小黑子眼疾手快，拳头砸出，力达一点，这孱弱的诡物瞬间便毙命。
“敢来打扰陈哥想心事，莫不是不想活了？”
陈远满脸黑线，只觉得诡物死得太早了些。
山羊须老头也不闲着，又是话题跟上。
“哎，我说小黑，你可知晓那佛家大修，可是如何捉对厮杀的？他们可是礼貌的紧，但动手却为狠辣！”
小黑子又何尝不知，赶忙答道：
“早年间，我与一僧人大帝为友，若他宰杀了这只诡物，便又要揖上一礼，口里念叨……”
“物理超度也是超度，阿米豆腐。”
山羊须老头摸着下巴，只觉得不对，
“阿米豆腐又是何物？”
小黑子摇头，
“我亦不知，估计是佛门里的美食，譬如你我二人在享用美味之前，会对着食物虔诚的祷告那般。”
“原来如此。”
山羊须老头醍醐灌顶。
却留陈远一人在寒风中凌乱。
脚步不停，再荒凉之地，也终遇人烟。
天色渐晚，斜阳惨淡，路也萧萧。
因着不是凡人，脚力脱俗，只是这半日功夫，便已走出了燕北。
再到那破落小城之前，印有“永安关”字样时候，陈远才已惊觉。
燕国已然消亡。
稍回头，荒原不见尽头，残阳已然吞没于山。
时间的浪又抹平了一个文明。
陈远想起，那燕地驻扎的一支永安军，他们尚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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