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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季百川的声音闷闷的。
她的手慢慢抬起，在少年的背后犹豫了几下，轻轻地抚上去，“我们去坐一会儿吧。”
那天一起看日出之后，他们的关系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他们的交谈越来越自然熟络，白书雁也渐渐放下了腼腆，二人几乎每天都会去山坡上见面，季百川依然不怎么早起，他们很少去看日出，却每天都相伴着看日落。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东拉西扯的聊了很多话题，然而有一句话是白书雁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她不敢想也不敢问，季百川什么时候会离开。
日落时的光辉再一次照耀在少年身上，白书雁呆呆地看着他泛着金色光芒的侧脸有些失神，她明白季百川终究有一天是要走的，他来自另一个城市，不属于这片山坡，更不属于她。
山上的美景早已败落，她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你怎么了？”季百川注意到了她神态的异常。
“没，没什么……”她再一次躲闪开他的眼神，“我就是想着快要开学了。”
“是哦。”季百川转开了目光，“我也该……”
“你以后假期有空可以再回来啊，我们还可以，可以……“白书雁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放在此时的情境里。
“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可以再见面的，”季百川调笑一声，“到时候你可别不想见我了啊。”
“怎么可能，就算我不想，嗯，毛毛也会想你的。”
在周围溜达的毛毛听到主人唤它的名字，摇着尾巴跑过来，欢快的“汪”了一声，季百川把它抱起来，撸了撸它的脑袋。
之后的几天季百川没再出现，这让习惯了每天与他见面的白书雁一时不适应，要不是听说村长家的闲院儿还住着人，她都要以为他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想他的话不如去看看他啊，”奶奶最是清楚她的心思，“他住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太好吧。”白书雁托着腮倚坐在窗边，朝天边逐渐落下的太阳望去。
“那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咯，或者你们年轻人都用手机发消息的，那叫什么聊天来着……”奶奶的话提醒了她，他们好像到现在都没交换过联系方式。
哎呀，真是迟钝死了！白书雁轻轻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他们之前一直直接见面，她根本没想到还有现代通讯工具可用。
第二天凌晨时分，天色还一片灰蒙蒙，白书雁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毛毛的吠声吵醒，她揉着眼睛来到院中，冲着门外喊，“谁啊？”
“是我。”听到季百川的声音，她接着就清醒过来，赶忙去拉开了门栓。
门外的季百川一身穿戴整齐，拉着一只行李箱，见他这幅打扮，白书雁心里“咯噔”一下。
“你今天就，就走啊？”
“本来打算再和你一起看一场日落的，但是我现在更期盼我们下次见面时一起看日出。”晨光尚未升起，少年的身影模糊在一片的苍青色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