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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店里没有开门，家里虽是人多，却也并不热闹。除了两个不知人事的小婴儿，不时发出的啼哭声，大人之间竟是格外的冷清。
奶奶不知在什么地方又找到了牌局，每日将小包一拿，再端上水杯，一走便是一天。
因为天气格外的晴朗，爷爷大多数的时候也是坐在楼下，只晒晒太阳打打盹，这一天便也就过去了。
爸爸倒是不常出门，除了大年初一那天，带着大毛在叔叔家里露个脸，便是宅在家里陪着妈妈，这种陪伴往往夹杂着妈妈隐忍怒气，和弟弟们无休止的哭闹，还有大毛委屈巴巴的眼神。
“你倒是挺听话！”不知为何妈妈没能忍住，突然开口冷嘲。
爸爸猛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向门外，皮鞋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妈妈瞟了眼爸爸那擦的锃亮的皮鞋，嘴唇紧抿。
大毛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写字，此时正扭头打量妈妈。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写作业！”妈妈无处发泄的怒火，让声音拔高不少。
弟弟已经好几个月，穿着厚重的衣物，被妈妈抱起来，依靠在床头，拿到奶瓶的那一刻，不知所谓的冲妈妈笑了笑，妈妈正给另一个弟弟换尿裤，此时看着弟弟那天真的笑容，不由得眼眶一热，跟着笑了起来：“笑什么笑啊？傻孩子！”说完低头继续换尿裤，片刻将另一只奶壶，也递到弟弟手上。
两个弟弟自己坐在床上喝奶，妈妈轻轻的走到大毛身后，低头看了看大毛的作业：“写的是什么呀？”
大毛回身看着妈妈，低头看向自己的作业本：“语文！”
“哦！快点写吧！”妈妈挽了挽衣袖：“中午你想吃什么呀？”说着弯腰从地上捡起脏衣服。
大毛认真的摇了摇头：“吃泡面！”
妈妈抬眼看了看大毛，深深一叹：“你爸在家！想吃什么，让他带你出去买吧！”说着拿着脏衣服出了门。
这里妈妈刚出门，两个弟弟便打了起来，大毛忙放下笔跑了过去，将其中一个弟弟手上的奶壶夺下来，还给另一个弟弟，结果被夺的弟弟，看了看自己的手，马上哭了起来。
大毛忙将弟弟另一只手上的奶壶帮他塞进嘴里，弟弟反抗的哭了两声，便用力的吸吮了起来。
大毛抬手在两个弟弟的头顶各摸一把，方从床上退下来，趴回桌前继续写作业。
片刻妈妈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看了看床上的弟弟，又看了看大毛：“弟弟没哭吧？”
“他刚才夺他奶壶！”大毛指了指其中一个，又点了点另一个。
妈妈将手在围裙了擦了擦，又凑到大毛的桌前看了一眼：“你认真写作业！妈妈洗完衣服给你做饭！”
大毛张了张嘴，冲着妈妈的背影点了点头：“哦！”
刚出门的妈妈，便跟刚进屋的奶奶撞了个照面。
“红艳！来！先别忙了！”奶奶冲妈妈连声招呼，说着自己先换了鞋，低头看了看地面：“别换了吧！你别换了，这地也没拖！我穿着这棉拖舒服！”奶奶冲门外另一个身影叮嘱。
妈妈闻言，方仔细往门口看去，却发现一中年女人，怯怯的站在门口，正忙妈妈身上打量。
“这是我从老赵那给你找的阿姨！你看看！人也干净利索！姓什么呀？姓吴是吧？”奶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将杯子一放，茶杯与玻璃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弟弟们在屋里再次闹了起来，大毛控制不住，妈妈只得转身进屋：“不好意思你先坐！我去看看！”
“你坐吧！”奶奶抬了抬右手，自己率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华！大华！”奶奶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没有听见回音，奶奶站了起来：“这孩子！我喊这么半天，干什么呢？！”说着往另外一间卧室里找了过来。
“干什么呢？”奶奶压低啊声音，碰了碰坐在电脑前的爸爸，抬眼瞟向爸爸的电脑。
“有个文件，我忘了，给他们发一下！”卧室里除了那张还算宽大的床，还有一排衣柜，便只有床头这张小小的方桌了。床上铺着被褥，被子随意的堆放在一旁，就连方桌上，也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奶奶闻言鼻息沉闷，转身坐到爸爸身侧，指了指身后，另一间卧室的方向，压低声音：“她发火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