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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老人瞪大眼睛，微微地张口。
已经生锈的大脑，不断运转。
但怎么，也无法分析出眼前的情况。
反倒是旁边一直搀扶着他的孙儿，面色复杂。
似乎已经，想到了结果。
“元爷爷，你们好。”
谭侨踏着正步，郑重其事地走到了二人身前。
随后，重重地向着面前的老人，鞠了一躬。
语速稍快地，讲完了自己该说的话：
“十分抱歉...”
“这次，是我一个人走出来。”
“眼下，我要告诉你们的是。”
“我们的确是在蜀州的鹿舟市，找到了钟国民老人的家。”
“但与此同时...”
“我们也知道了另一个消息。”
“周国民老人，是在零四年的时候...”
“也就是他七十九岁的那一年，因病去世了。”
话音落下...
全场寂静。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一次，没有什么人，对带回坏消息的谭侨怀有怨言。
因为这样的结果，早已被无数人提前考虑过了。
哪怕是身体健康的人，能像元林昌老人这样，健健康康活到九十多岁的，也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还是一位从战场上爬下来的...
甚至还曾被手榴弹炸伤的老兵呢？
那些旧伤，永远无法痊愈。
在进入老年之后，会如钝刀子割肉一般，无时无刻地折磨着老人的身心。
挺着这样的身体，还能活到七十九岁高龄...
对于钟国民老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力衰退所致...
元林昌老人，依然还是微微张着嘴。
瞪着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大门。
似乎不知道...
或者说，不愿接受那样的结果。
谭侨见状，稍稍咬了下嘴唇。
望向了元文科，喃喃开口：
“可以把我的话...”
“转告给爷爷吗？”
元文科点了点头，满脸悲痛。
转头望向自己的爷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元林昌老人见到了自己孙儿古怪的神态。
心中，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略带木讷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孙儿...
用沙哑的声音，轻轻问道：
“什么事啊？”
身为孙儿的元文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紧紧闭上眼睛，转过头来，望向谭侨。
眼中的痛苦，溢于言表。
他无法...
无法亲口向自己的爷爷转述这样的消息。
但这个时候，元林昌老人，却看着自己的孙儿。
慢慢地，低声地，小心翼翼地说道：
“帮我问问...”
“钟排长生活得怎么样。”
“钟排长...身体好不？”
最后的轻语，最令人心碎。
时隔半个多世纪...
元林昌还和当年战场上的小兵一样，眼巴巴地瞅着，询问自己排长的身体状况。
一如当年被排长所救后的那样...
此时的直播间中，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弹幕刷满了屏。
见到这一幕...
纵然是再铁骨心肠的人，也都下意识地流下了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