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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雨宫莲的讲述，水接天也总算是明白这家伙为何看起来有些急躁以及心绪不安了。
总的来说，莲下午在涩谷听说了其他区域的事情。
没办法，黑帮最经常打交道的也同样是黑帮。因此和莲说话的那人大概率对社会的黑暗面多有了解。
几句话就让莲看清了很多东西。
就比如对方觉得例子：那是来自新宿的冬保大厦，其附近聚集了大量的无业青年。年纪小到十岁、大到二十岁，每天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某蓝色处方药丸。
因为大量吸食这种药丸，其精神恍惚行为乖张，不少都被黑帮、风俗店利用。
甚至莲亲自接触的那个女孩，年纪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就已经过上了酒店卖身的生活。
寻常时候满大街流浪，用从‘大叔’或者说客人那边得来的钱，在新宿、涩谷这些商业街贡献经济。等到没钱了就去从事灰色产业。
这些人的生活丝毫看不到变好的希望，甚至不少还带着各种各样的疾病，所以蓝色药丸与自残便成为了这群人的日常。
而对于莲来说，这也确实是他此前未曾知晓的黑暗一面。所以现在才会如此迷茫。
他大概是怀疑起来，自己等人的正义是否能够改变现状。
水接天手指轻敲桌面，他决定再给莲放个大的：“实际上，日本政府是希望看到这个局面的。”
莲皱了皱眉抬起头，他的表情满是不解，不明白水接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水接天却好像看不到他的表情，微微坐直了身体说道：“其实从历史就能窥得一二。你听说过饕餮吗？”
这个问题让莲一下子愣住：“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水接天煞有其事地点头：“贪婪啊。”
“正如神话里那样，饕餮因为饥饿，连自己的身体都吃了。
而这个国家也从饕餮这里学得了‘精髓’。野心不足蛇吞象，这也不过撑死而已。但它却是打算连同自己、大象、石头乃至这天这地全都吞入腹中。幸福是什么它不在乎，仁义是什么它也不讲究。
它想要的是满足自己的‘饿’，敌人与朋友皆好吃。”
讲完了道理，水接天叹了口气开始讲历史：“知道你不信，所以就让你看看证据。
从很早之前，日本政府就设立了军妓。这一点你知道吧？”
莲的表情迷茫——显然也是，为了逃避责任，日本政府修改了大部分历史教科书自我欺骗。
水接天没有说话，只是进入办公室和新岛冴打了个招呼后，将相关的资料复印件取出——原始资料自然已经有了去处。
将资料递给莲，后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立即拿起翻阅起来。
“后来日本政府作为侵略者，对我祖国以及整个东南亚造成了极其严重甚至不可挽回的罪责。”
这并非是在指责莲，他仅仅只是说出事实。
“再后来，日本投降，但美国的干预使得它几乎没有悔过。
美国力量势大，它也很会抱大腿。
但战后经济即便有美国支援，又哪能那么快复苏？所以它便将目光再次放在了女人上。开始宣扬‘出国赚钱’既是极其爱国的行为，又能改善生活。
所以..”
水接天指了指莲手中的资料，里面有照片也有留存下来的字据。
甚至有当地政府当年未来得及销毁的官方资料。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做了就是做了，掩耳盗铃也不过是让人愈发不耻而已。
“依靠‘女性经济’，日本很快就再次成为了经济强国。好笑吧？”
水接天的话让莲很生气，但后者并非生气这句话，而是在真实的证据面前，他产生了对日本政府的憎恨和厌恶。
“但就是这样一个‘靠女人崛起的国家’，在战后就立刻撇清了关系，开始光速切割这些‘让日本丢脸的女人’。
而作为资本主义社会，随着经济问题出现。最近这个国家的原本嘴脸再次显现，所以你所看到的问题自然就会越来越多。
狗改不了吃屎，而它还会继续吃。”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红了眼睛的莲，他叹了口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越是如此，你越要坚持正义才行啊。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国家最后的希望。”
“..谢谢。”莲闻言微微走神，反应过来后神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见他状态回转，水接天也没有多留：“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想想吧。
我相信你能明白的。”
等莲离开，站在落地窗前的水接天也是再次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