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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单膝跪地，脸上却仍带着不甘与疯狂，他抬头死死盯着杨无敌，仿佛要用眼神将其灼烧。
杨无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发小，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
从他想清楚造反的时候，他已经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只是没有想到……
居然会那么快？
“李燕，到此为止吧。”
杨无敌声音低沉，“你我本不该走到这一步，但天意难违，放下剑，我不会为难你。”
李燕却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
“杨无敌，你别假惺惺了！”
“今日你若杀不了我，我定会卷土重来，将你杨家军彻底剿灭！”
说着。
他不顾腿部的伤势，强撑着站起身，再次挥剑刺向杨无敌。
杨无敌侧身闪过，很是轻松的躲开那一击。
然后。
趁着李燕攻势稍缓，猛地欺身而上，手中长刀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刺向李燕。
李燕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却因腿部受伤行动不便，只能用剑勉强抵挡。
下一秒。
“铛”的一声，刀剑相交，火星四溅。
李燕手臂一麻，手中的剑险些脱手。
杨无敌趁势一脚踢在李燕受伤的腿上，李燕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杨无敌一步上前，长刀架在了李燕的脖子上。
“杨无敌，你杀了我吧！”
李燕双眼圆睁，怒视着杨无敌，“我身为太子，绝不能受此屈辱！”
杨无敌看着李燕，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杨无敌并非嗜杀之人，况且你我曾有过情谊，但你若继续执迷不悟，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承认，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利用了李燕。
但……
在这个时代，成王败寇，绝不能心慈手软。
杨无敌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燕，眼中满是复杂之色，缓缓开口道。
“李燕，你我幼时一同玩耍，也曾在杨府听祖父讲述兵法谋略，那些时光仿佛就在昨日。”
“我本无意与你为敌，若天威帝能公正对待杨家，何至于此？”
李燕惨然一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杨无敌，你以为我不知父皇之过？”
“可我身为太子，皇室尊严、祖宗基业，我怎能弃之不顾？”
“你今日若胜，大夏将在你手中改头换面，我又有何颜面苟活？”
是啊。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
而他乃是败军之子，岂能活着？
说白了……
但凡他活着，就是无穷无尽的复仇。
那是他们的命！
杨无敌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我杨家军起义，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这天下需要变革！”
“朝堂腐败，百姓困苦，我只是想为天下苍生谋一条生路。”
“你若能放下成见，与我一同为百姓做事，又何须如此？”
李燕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转瞬又被决绝替代：“罢了，多说无益，我既败于你手，便无话可说，只是……”
话语一顿。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是在回忆往昔，又似在憧憬着什么。
“只望你日后莫要辜负今日所言，真能让天下太平。”
言罢。
李燕突然伸手，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杨无敌手中长刀的刀身，猛地朝自己脖子抹去。
下一秒。
“嗤！！！”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杨无敌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
“李燕！”
杨无敌发出一声错愕，随之整个人都有点儿呆滞了。
然后。
眼睁睁的望着李燕倒在血泊之中。
果然。
有一句话古人没骗自己。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次造反……
将会牺牲无数人。
他沉默了几秒，随之缓缓合上李燕的双眼，随之站起身来。
很快。
他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坚定，虚眯着望向皇宫深处。
“弟兄们，继续前进！”
“今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谁都无法阻止我们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