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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马车刚驶到城门的门洞，有一道身影飞快的扑了过来。
“月娘……月娘，等等！”
苏韫晴掀开车帘看清来人后对秦月娘道：“娘，是舅舅！”
秦月娘忙吩咐车夫停车。
苏韫晴扶着她下了车，秦月娘抬手掩面，上前唤了声：“哥......”
此时的秦飞一脸疲惫，眼下乌青，像是整夜都没睡觉。
他开口道：“月娘，这一别，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再见。”
在苏韫晴的记忆中，舅舅一直是意气风发的读书人模样，如今再看眼前这个中年人，一头青丝里面却夹杂着些许白发。
看着兄妹二人紧握着对方的双手而泣，苏韫晴替母亲擦去眼泪。
对秦飞道：“舅舅，您不能只顾着教你自己的学生，还望您多花些时间在教育表哥身上，若是他能分是非，辨清白，这次不会吃这样大的苦，以至于差点将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
“我又何尝不想呢？”
秦飞长叹一口气，抬手擦了一把浊泪道：“一言难尽啊！晴儿，原谅舅舅，舅舅这一年，没有照顾好你娘。”
秦月娘哽咽道：“哥，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只是接下来，要苦了你，嫂子这人就是这样，也只能是你自己多担待了。”
秦飞无奈的直摇头。
秦月娘道：“可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远识，这孩子，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养个一年半载的，能不能回到从前还难说。”
说罢将手伸进袖袋，掏出了一个钱袋塞到秦飞手中：“哥，远识就拜托你了，让他浪子回头，好好读书。”
秦飞推让道：“这一年，你为我们这个家做得够多了，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
一旁的瑶芳开口道：“舅老爷，您就拿着吧，这钱是大奶奶给的，我们夫人这一年，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当的当，卖的卖，她哪里还有钱。”
“这......”
秦飞木讷的看向苏韫晴，苏韫晴推了推他的手：“拿着吧舅舅，家里的祖宅是世子借的钱保下的，告诉表哥不要忘记还这笔债，我的钱，是孝敬您的，不用还。”
秦飞嘴唇有些颤抖：“舅舅，心里有愧啊！”
苏韫晴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提。”
秦飞挥泪作别妹妹和外甥女后，一手紧紧捂住钱袋子一手抹着泪往回走。
突然，一只手飞快的从他怀中将钱袋子夺了过去。
他抬头一看，一脸绝望道：“美娥，你不是身子不好吗？出来做什么？”
王美娥翻着钱袋子，不满道：“怎么就这点钱？我让你找她要一个丫鬟留下来，丫鬟呢？”
秦飞不作答，只摇头。
王美娥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她程家家大业大，护院都那么有气势，家里肯定不缺丫鬟的吧？那两个丫头留下一个怎么了？我不嫌弃瑶芳那丫头嘴巴厉害，毕竟能干，若是瑶芳不行，春卷我也不计较，怎么一个都没给我呢，你到底跟她说了没有啊？”
秦飞置若罔闻，径直大步朝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