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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和北楚不一样，在北楚，女子只要是夫家证明了未曾同房，那就是清白之身，没有任何闲言碎语。
但是南楚就不一样了，和绝大多数地方一样——只要是夫家退了婚，不管是不是清白，都是被认作是夫家不要且没了女儿身的弃妇。
“我们南楚可不像你们北楚！”唐书墨有些激动，“瑶瑶还是我们南楚的公主，若是被你退了婚还有谁会要她！”
“那就在我们北楚留下，本王可以为她寻一个好夫家！”轩以暮皱皱眉，“我们北楚多的是家底厚实的王公贵族！”
唐书墨张了张口，却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话好反驳——是的，他们南楚不光是皇室自己，还有各种王公贵族都在挥霍，国库空虚真不假。
但是，轩以暮是从何得知的呢？
他甚至是在点唐书墨，北楚的不少王公贵族的积蓄，可能真的比南楚要富裕。
南楚虽和北楚并称楚国双霸，但是唐匡元是真的愈发不理朝政了。他沉迷于抵抗民谣，为了证明皇子与南楚兴旺不挂钩，他甚至连不少宫女都不愿放过。
北楚这边呢，没有什么不能有皇子这么一说，渚纪王虽说是比不上轩以暮有谋略，也比不上阚清湫有胆识，更不如萧策那般赤胆忠心，但是他是真的会用人。
他也是除了轩以暮的话，其他人的进谏大多都会听。
所以北楚到现在，也是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
“瑶瑶可不像她乔染年，瑶瑶是公主，乔染年就算也被遣散了也不会有人说她闲话。瑶瑶要是被退婚了你要她还怎么活？”唐书墨都顾不得这是在渭王府门口了，冲着轩以暮发泄似的嚷了一句。
平日里她比唐书瑶情绪稳定的多，也沉稳的多。
今天，她真的有种的确不该劝分但是必须得劝分的无力感。
不该劝分，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轩以暮和乔染年才是真心相爱；该劝分，是因为轩以暮只留一个正妃，其余全部遣散，唐书瑶一是名声受损，二是唐书瑶喜欢轩以暮。
“哎……”唐书墨沉重地叹了声气——从小到大她一般不轻易插手妹妹的事情，她一向精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帮唐书瑶处理起事情就像是个笨拙的龟。
两人心思都挺细腻，只不过不在一个点上。
“可是瑶瑶真的很喜欢你。”她无奈的说，“你以为我愿意逼你？要不是瑶瑶喜欢，出师之后你我本都不会再见面。”
“长寻公主，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继续纠缠这件事情了。”轩以暮突然厉声道，他也是头一次叫她们姐妹俩的封号，“本王还是有权利为本王自己的幸福着想的，本王和长宁在一起共度余生，会很不幸福的。本王这辈子只够喜欢染年一人。”
唐书墨沉默片刻，即刻起身上马，骑马远去。
轩以暮站在马蹄扬起的飞尘中，长叹一口气。
他们都不知道，唐书瑶早就听见了丫鬟告诉她，她姐姐来了。于是她开心的跑过来，然后听着两人吵得还挺激烈，就想听听两人在吵些什么——没想到听到了这些。
也许这就是失败的骄傲者，唐书瑶蹲在门后，就连哭都不哭出声。她不要轩以暮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心，像是被抽了血一般的一抽一抽地痛。她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轩以暮喜欢的是乔染年，也只是看见，两个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就是那么一种执念，让她心存侥幸地觉得，或许轩以暮对她还是有那么些许的喜欢的。
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人亲口说——喜欢的是别人，和自己在一起不会幸福。
唐书瑶在门后哭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扶着柱子缓缓蹲下，抱着自己猛烈的抽泣。
他甚至连要给自己找什么样的下家都想好了。
乔染年逛一圈回来，唐书墨已经不见了踪影，轩以暮也早已经回府了。
她买了一篮糕点，还有自己订的好多，总体感觉今天买的这家很不错——无论是视觉味觉还是嗅觉。
好巧不巧，其他人都很难注意到的唐书瑶，刚好就被她给注意到了。
“呐。”唐书瑶听见这么一声，脸埋在袖子里，把眼泪拭干了，才抬起头。
一个圆圆的小点心，躺在一只小手的手心中。里面是她最喜欢的豆沙馅，唐书瑶一闻就闻得出来。
虽然刚刚擦过眼泪，但是她红彤彤的眼眶，几条若有若无的泪痕，和埋在袖子里凌乱了的发丝，乔染年不可能看不出唐书瑶刚刚哭过。
“吃吧，甜的东西可以让人分泌……呃，反正会让你开心些。”乔染年本想用生物知识给唐书瑶科普一下，但是一想科普了她也听不懂，所以就换成了大白话。
这是唐书瑶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唐书墨以外在自己哭的时候安慰自己的第一个人。
如果不是乔染年和她的关系，她可能真的会很喜欢乔染年吧。
“我不用你可怜我。”唐书瑶站起身，强压刚刚的啜泣和哭腔，拍拍裙角的灰，“既然强扭的瓜不甜，那我啃一口，不就知道甜不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