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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筱竹和沈玉瑄分开行动后,安陵辰提议先去救关在铁笼中的那群修仙者。
安陵辰对沈玉瑄道:“沈师叔,在这里只有您的实力最强,若是三王来捣乱,就多要麻烦您出手了。”
沈玉瑄心不在焉地“嗯”了身,大家简易的将流程说了一遍后便开始行动。他站在原地,望向远处黑柱上一红一白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他闭上眼,感受着内力的涌动,原来那汹涌澎湃永不干涸的力量现在犹如一汪死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力量在缓慢的流逝。
沈玉瑄将视线投向那暗处的一点身影,端着盘子混在其中的小徒儿。不过,她的力量在悄然的增长。
此消彼长,他和季筱竹本就是一个整体。他很乐意看到小徒儿变强的模样。
沈玉瑄知道的事情远出季筱竹所料。
在当初发现了季筱竹的隐藏的封印时,他就在心中有了隐隐的答案。直到后面,真相水落石出。季筱竹的那个封印,他解不开,因为那是季筱竹给自己的束缚。
是她将自己困在了原地,接受了自己就是“普通人”的想法。说出来感觉会不真实,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意识进行的。
沈玉瑄能做的只有辅助徒儿以及推动一些进程的发展,让她一步步找到真相。所有的力量,要靠她自己。而且似乎,他们两人的力量是同源。在季筱竹能够挥出法力的那一刻,他就发现自己的法力被抽出了一截。
沈玉瑄不是没有猜想过,在季筱竹世界的设定中,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季筱竹依赖他,爱慕他,就算他死了也要背着棺材四处寻医。或许在季筱竹那里,复活他是一种执念,所以他活过来了,好好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在季筱竹眼里,他很强大,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大部分事,所以他强大。
沈玉瑄思索一番后,自己或许就是她的一种精神依赖,也是储存力量的地方。他所获得的力量来源于她。
沈玉瑄就这么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尽可能的弥补一些遗憾,多做些可以回忆的事,他也很贪心,他想让自己融入渗透进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和方方面面,想要成为季筱竹刻苦铭心永不会忘记的那个人。
沈玉瑄就这么看着她迈出了一步步,最开始的地铁人花事件,是她迈出的第一步,解除了“普通人”的枷锁,按照她想要的发展,得到了复活的师尊,找了了同伴神山阿三,拥有关心她的母亲,成功的事业。就像清明梦中的卢生,所有一切在按照她所想的发展。而她若是离不开那清明梦,将永远沉睡于此。
但是小徒儿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坚强而果断,坦然接受了过去,勇于面对现实和想象的沟壑。沈玉瑄心中的担忧烟消云散,感到欣慰。
就在季筱竹迎上李枯木后,沈玉瑄只觉心头一阵绞痛,捂住胸口,不知何种原因,他半跪在地,紧蹙眉峰,冷汗直流。
他在原地缓了很久才喘过气来,这和当初在殡仪馆中醒来的感觉有几分相似。他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他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预感,自己会消失。
他想在消失前,再为她做点事。
沈玉瑄足尖轻点,径直飞向缙云和毕方的方向。
路程中,他垂头看向季筱竹的位置,眼底有几分疼惜,但是他不会出手帮忙,因为他知道,小徒儿不用靠他也可以解决麻烦。
……
缙云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袭来,犹如一座大山从天而降,自己竟然在这片刻中无法动弹。
她僵硬的转过头,看到的便是黑色风衣迎风而立的男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无形的恐怖威压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也只有在当初的李枯木身上见过。
她强按压下心神,不等她开口,那男人便毫无征兆的向她走来,她心中一颤,下意识后退抵挡,可是下一秒,她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强劲有力的手,那一瞬的恐惧直冲天灵盖。
“跑什么?”沈玉瑄轻笑一声。他手指微微用力,缙云的肩胛骨瞬间四分五裂,胳膊肘软软的塌了下去。
缙云脸色惨白,惊呼了声,远处的毕方赶来,沈玉瑄再往她的送去一掌,缙云毫无还手之力,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般极速坠落。一道火红的身影稳稳的接住了了她,将她抱起,放置在铁柱上。
毕方怒道:“缙云,我给你报仇!”
话罢,他白净的脸上绒毛渐生,嘴也渐渐形成鸟喙,怒目似火。他张开双翼,脱落的羽毛似利刃般飞射向沈玉瑄。身边的空气中裂开巨大的缝隙,奇异的生物从中爬出,扑向沈玉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