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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是一瞬间。
似乎又过了很久。
唐丰终于露出笑容，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笑容。林很久没有见过的，属于唐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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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时候会出于无聊，拦截陆展博给唐丰发出的邮件。
这似乎已经成了几方都默认的事实。
其实林偶尔也想给唐丰写点什么。
又怕唐丰认出他。
他怕他恨他。
人真是奇怪啊，无法推测，无从遇见的奇怪。他们在旋转中站稳脚跟，他们在平定之中赴汤蹈火。人的奇怪，人的奇遇，人的痕迹，是无从掩饰，也不必掩饰的。山河石刻，湖海沙痕，人在其中，愉悦笑道：“真奇怪。”
餐厅外的黑暗中，隐约传来雪的气息。唐丰看向那里，曾老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发现是雪。
是雪。
“是雪！”曾老师站起身，把包里的围巾给唐丰紧紧缠上：“各位！我们先走一步！单唐丰已经买了，大家好好享受！”
曾老师牵着唐丰的手，毅然决然地跑出了明亮温暖的餐厅，奔向寒冷的黑夜。
唐丰就这样被他牵着，听见风中那些属于曾老师的声音：“出来咯！解脱咯！”
唐丰和他在寒夜中避开光亮，在无尽的雪珠子中放声大笑。
“唐丰！”
曾小贤的手是温暖的，他几乎知道唐丰的任何想法：“如果哪里待得不开心了，我们就走。”
这几乎是一种咒语。
也是一种祝愿。
“无论你想不想带我，无论你将去往何处，如果你不开心，你就离开。”
曾老师和唐丰在外滩街头享受雪的冷清，享受美丽的夜景，他们在广场中奔跑跳跃，迎接初雪。
是的，他们跑了很远。
唐丰开过来的新车被丢给了闻讯而来的助理，两个人打着L手柄的绿宝石伞，在雪地里看远方的灯火。
自由，是件值得人追求的事情。无论放弃什么都想得到。
可是这世界上，总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唐丰对曾老师讲：“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不带你了。起码，会等到你结婚典礼之后吧。”
曾小贤严重批评他这种想法：“唐丰，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扰乱公寓长治久安，影响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的。混鱼！简直就是混鱼！怎么我的婚礼结束后第一件事情是要去查看你走没走吗？到时候我的新娘不得扯着我的耳朵喊我你要死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