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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收拢，一瞬间秦不茴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她拼命抓开衣领，想让自己舒服些，可那些浓雾突然变成了细蛇向她五官里钻。
“不要，爹，救我！”
秦不茴喊着，可面前的背影始终无动于衷。
“爹！”
不止五官，最后连四肢都被细蛇所控，秦不茴挣扎不脱，只能呼喊着秦三思救她，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浓雾裹胁窒息而死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不茴？不好，醒醒。”
秦不茴侧头看去，浓雾之中，贺长安的身影坚定地向自己飞奔而来，她脆弱而又无助，眼角滚下一滴泪珠：“长安……”
就见贺长安一剑劈开浓雾，对自己说：“不好，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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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茴猛地从睡梦中醒来，面前是重新修葺过的高大城墙，上面是秦落芸亲笔题字：不回城。
“我们到了？”秦不茴问。
因为噩梦，她额角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贺长安细心为她擦拭：“对，我们到了。”
他担忧的看着秦不茴，这几日她基本是睡睡醒醒，睡得时间比醒的时间要长，她每一次从噩梦中微睁开眼时，贺长安都无比庆幸，她还在坚持。
这么想着贺长安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辛苦了。”
秦不茴摇了摇头，在贺长安的嘴边啄了啄。
二人依偎在一起，秦不茴从贺长安温暖的胸膛汲取重新站起来的力量，才被贺长安扶着下了马。
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东方毓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玄星不知何时到了，正站在他的肩膀上，看到秦不茴歪着脑袋兴奋的啾啾叫着。
“自从收到你的来信说怀疑秦三思的身份，我就命大学士们翻阅各国史记和野史，终在凉羌发现了一些端倪。”东方毓把玄星送来的小竹筒递上。
“好。”秦不茴接过竹筒，从里面将信纸抽了出来，纸短字多，所以写的格外小，她不免看得有些吃力。
贺长安上前一步，为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秦不茴拧着的眉松了松，将信纸收紧了胸口，目光深远，所有的情绪最后化成长长的一声叹气。
跟着，她扭头吩咐东方毓：“你就在这里守着，等段柏他们来，就不要一起进去打草惊蛇了。”
东方毓思索一番：“可我怕秦三思已有所察觉。”
秦不茴想了想，从东方毓的腰带上扯下一个锦囊，里面是拇指大的信号筒：“我想先跟他聊聊。”她看了一眼贺长安，“不会有事的。”
东方毓见秦不茴拿了信号筒，心里也知贺长安的功夫不在他之下，便同意了。
他看着秦不茴和贺长安紧贴着的肩，努力收起心中的酸意：“臣再次等候皇上平安归来。”
秦不茴看着东方毓欠下的身，目光在他低垂的五官上流连，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们好像变得疏远了，是东方毓单方面的疏远。
最后秦不茴颔首：“我走了。”
秦不茴身体虚弱，脚步虚浮，走了两步手被贺长安牵起，她扭头看去，贺长安郑重的将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
“娘子不可以多依赖我一点吗？”贺长安撒着娇。
秦不茴将他的胳膊挽的更紧了些：“那麻烦夫君好好搀扶住我，别摔了去。”
因为中毒，秦不茴现在说话声音极其温柔，是东方毓没有听见过的温柔，他抿着唇牵马与他们背道而驰。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人会长大，会遇见更多的人，也会失去更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