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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头。
武曌站在最前方，上官婉儿和高阳站在她的身侧，身后罗列着文武百官。
即便高阳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此刻，还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生出一股寒意。
这并非胆识不够，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太过骇然。
朝前看去，只见乌泱泱一片的黑色骑兵密密麻麻连成一片，一杆黑色的楚国王旗迎风飘摆！
数十万骑兵和步卒组成的精锐，他们整齐地冲锋，这等冲击力是任何电影特效所无法比拟的。
同时，一股恐怖的气势在他们的周身弥漫，九天之上，乌云密布，更衬的楚国骑兵的压迫感。
战马践踏大地，飞沙弥漫，就仿佛炼狱铁骑正在冲锋！
武曌身为帝王，却也从未见过如此两军对垒的场面，当大军杀来的这一瞬间，她的大脑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就更别说一些大乾文臣了，胆子小的臣子，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他们面色苍白！
这样庞大的楚军，长安城真的能守住吗？
唯有高天龙，吕震等一些老将，面不改色，甚至眼里燃着雄浑的战意，他们感觉自己的热血正在一点点回归！
“高大人！”
吕震忍不住的开口，打破了气氛。
高阳眸子锐利，深吸一口气，他镇定的下着命令，“楚军长途奔袭，人困马乏，我军以逸待劳，楚军主将绝不会一时之间发动进攻。”
“现在按照计划，动员百姓，以嗓门大的将士罗列在前，拼命的喊！”
“务必将我大乾的气势喊出来！”
“末将领命！”
吕震和秦振国拱手，立刻转身下去。
“楚军兵临城下，长安的考验来了！”
“速上城头，待会儿务必以你们最大的声音呐喊！”
“给我上！”
伴随着吕震的声音，一个个将士快步上了长安城头。
他们一脸肃杀！
高阳将目光看向前方的十几万楚军，他感受着这强大的压迫力，重压之下，竟然露出了笑容。
武曌原本有些紧张，但当看到高阳脸上笑容，她也轻松了不少。
“楚军大军压境，你还笑得出来？”
高阳咧开一抹笑容，略带变态，“不知为何，臣看到楚军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就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
高阳想到他的诸多手段，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百官齐齐沉默，嘴角一抽。
大军压境，长安城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面对此情此景，不腿软就不错了，高阳居然还能笑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倒反天罡！
真是倒反天罡。
“楚军兵临城下，必须修筑营地，十万大军的营地，必须临近水源，实在是长安外的泾水河太长了，否则将大量尸体和牛羊投入水源上游，这就够楚军喝一壶的。”
“但想污染整条泾河，这不太现实，并且泾河外，还有渭水等其他支流，性价比太差了。”
高阳一脸可惜。
水乃生命之本！
长安城作为大乾的皇城，修筑的时候水源就是重中之重。
这些河流，想靠尸体污染，那得是天文数字。
武曌：“……”
文武百官：“……”
嘶！
污染水源？
泾水那么大一条支流，这活阎王竟还真有想法。
“不过恶心恶心他们，倒也不错。”高阳自顾自的说道。
武曌意识到了问题的重点：“所以，你还是丢了？”
“刚丢不久，泾河之水是流动的，楚军也不知道臣丢了多少，多半看见会吓一跳，能恶心恶心他们，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这只是坚壁清野时顺手的事，小手段。”
高阳脸上露出质朴的笑容。
武曌眼角一跳。
但不管是坚壁清野，还是吓一吓楚军的骚操作，这都让武曌的心更安稳了。
这都是小手段，那后面的手段只怕更是层出不穷。
毒士在身边，而不在对面的感觉真好。
闫征满脸一言难尽。
从道德层面他是严厉谴责，但从大乾现在的危机上来看，他只能说干得漂亮。
崔星河也屏气凝神。
百官齐齐看向高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