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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诗晴眉头微蹙：“何以见得？”
“不久前残月宫覆灭，魔道势微，即便想卷土重来，也得养精蓄锐一段时日，理应不会这么快便有所动作，何况还是在强者云集的中州……”
无真这话的确在理，修士们纷纷认同，但叶诗晴却说：“凭此便排除魔修的嫌疑，未免有些武断了，大师可还有其他线索？”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无真抬手指了指城内：“贫僧先前去查看了一下城内的尸体，虽然被雨水浸泡过，但依然能辨认出，他们都有一个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
无真点点头：“没错，他们都失去了右耳。”
“魔修吸食众生气血修行，怎会放着遍地尸体不要，只带走他们的右耳？”
“再者，白月城是凡人居住之地，死者中也多数都是凡人，只有少许修士，诸位觉得，魔修是偏爱修士精纯的气血，还是偏爱凡人含有杂质的气血呢？”
这番言辞让众人说不出话来，可若不是魔修所为，又会是谁呢？
妖族吗？切割全城数十万具尸体的右耳可是个精细的活计，那些灵智低下的野兽更喜欢将人族生吞活剥。
这是叶诗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而她看向无真，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想法不谋而合：
“或许，凶手屠城不为别的，只为寻仇。”
这一观点很快遭到了反对，如果此言成立，那凶手割下了所有居民的耳朵，难道就意味着这些人恰好都是他(她）的仇人吗？要知道白月城是一座人流量极大的城池，这种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无真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如果这个凶手恨的是白月城本生呢？又或者说……他(她）出不去。”
叶诗晴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一个称谓：“地缚灵？”
众人一片哗然：“不可能！这么低级的恶灵，即便杀得了凡人，又怎奈何得了城中的修仙者？”
“没错，这不是恶灵所为。”
无真点点头，面色阴沉如水：“而是更加强大的……”
“凶鬼？”
百尸吊悬的城门口，林枭讶然问道：“鬼使大人，你是说，这白月城里有个和你一样的家伙？”
陆玄凝不屑地摇摇头：“鬼魂也有等级之分，由低至高分别是怨鬼，恶鬼，凶鬼，厉鬼，伥鬼，再往后，便是世称无人敢渡的煞鬼。”
“这里头的不过是只厉害些的凶鬼罢了，还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出城，收了作个小弟倒是还可以。”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秋棠却挤开林枭，满脸崇拜地看着陆玄凝：“那……鬼使大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煞鬼吗？”
“那是自然，魔尊怎可能让自己的鬼使被人随便渡了去？”
说罢，陆玄凝望向头顶那整齐排列的尸体，他们各个都滴着恶臭的尸水，像在城门口放下了一层帘幕。
“我这一生都只能是鬼，永远当不了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