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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尊
连山书院辅谕,七境文士。。
卫子尊一脸黑线,怎么听不出师叔挖苦他,以师叔的境界,百丈之内蚊虫鼠蚁,也了然于心。爬起来,尴尬一笑,掸掸身上,来到老者身前恭敬行礼“给师叔请安”
“嗯,连山书院最近不忙吗?你不好好在院里诲人施教,不远万里,跑我这穷乡僻壤来,不会只来给我这个老头子请安吧?”
“嘿嘿,还是师叔英明,一来拜访师叔,二来见识一下东胜洲风土人情,毕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读书人的高境界。。。”
“哼,狗屁,没跟你师父学到什么,倒是道貌岸热这点你是学到了精髓,咦,小尊,当年师叔看走眼了,应该收你入我门下啊,师叔这一脉,在你手里必能发扬光大,师叔后悔啊,肠子都青了,唉,可惜了。唉,悔啊。。。”老者拍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后者眼角抽搐,脸色有点不自然,讪笑道“师叔,你就别逗弄我了,我。。”
“快放,再给我虚头八脑,山谷里水挺凉快,你一路风尘,正好洗洗,以常人身哦,提神醒脑,对你的境界大有益处。。。”后者立马一哆嗦,浑身绷紧。
“羽师弟,在书院大倡武风,吸引大批弟子,还公开举行演武课,书院经常刀剑金戈。。众夫子大为恼火,提议院长,要把羽师弟逐出书院,以正儒风,为了平息众怒,羽师弟现已被勒令进三省堂。”
“一帮混账玩意,研究那么多年学问,越老越活回去了,活到狗身上去了,老夫在的话,扒光这帮混蛋衣服,个个身上画个乌龟。。。”老者破口大骂一通。
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师侄,老者道“当年你们师兄弟里,小渊最不安分,但也才分最高,小渊十三岁那年,有释门高僧来书院问道,曾断言,书院兴亡,只在闻昭”
连山书院,羽临渊,字闻昭。
望向山麓方位,老人喃喃道“文无第一,你这高情倒是怡然自得,唉。。。”
复又道:“驭人,你师父深谙此道,这件事,相信他自有主张。在三省堂消停消停也好,小渊还年轻,还需细琢慢磨。过犹不及,当年,连山书院那件事就是最好地诠释。。。”
看着师侄询道“还有呢?”后者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老者直接火了“吞吞吐吐,畏缩不敢言,小兔崽子,这些年就没什么长进,有屁快放”说罢,撸袖子就要上前,吓得后者慌道“我放,我放”老者斜眼大笑,后者立马觉察语误,尴尬至极。
“前几日,圣庙传讯各大书院,九龙玉柱,第五柱龙有觉醒迹象,似是有所指,自第七柱龙消失近二百年,首次发生这种事,师叔你见识广博,师父特让我来求教你,可有秘闻古载,或是圣人启示,以解此因由。。”
老者听闻脸色立变,余光不着痕迹瞟向山下,所幸前者没有觉察,前者复又露出疑惑,眉头紧锁,时而闭目,时而望空。
半晌道“此等大事,历来圣院文献也无记载,老夫也闻所未闻,也无法解惑,看来你这次白跑一趟唠”,说完躺回竹椅,闭目养神起来。。。
卫子尊无奈,踱步往上,站在高处一块大石头上,眺望四周,当看到山下村落时,顿时露出讶然神色“咦,好一个山青水秀,妙不可言,好地方啊”,嘴里啧啧称奇道。当看到山脚那三溪峡谷时,视线竟恍惚,有白光刺眼,而模糊不清。当闭上眼再睁眼看时,混沌一片,中年人提气凝神,目中青紫乍现,努力望向溪谷。
蓦然,中年人瞬闭双目,隐约见金花四溅,眼角竟渗出血丝,再也忍不出,一口鲜血吐出,脸色蜡黄,身子摇摇欲坠,竟要跌下巨石。。
“哼,胡闹”老者不知何时已到后者身边,扶住卫子尊,后者身形委顿,气若游丝,
老人一咬牙,手遥空一拂一招,山涧射出两滴绿莹,瞬间入中年人双目,顷刻间,中年人面色渐渐红润,气息慢慢平复。
“哼,末微道行,也敢逞强,若是反应再慢点,你那对迷倒女人的凤眼就没了。一些东西,不是你这个境界所能去接触的。在书院待久了,怕是已经没了敬畏之心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又苦笑自语道“人在低檐下,哪敢不低头?”
年会闹市里,握着手心里的碎银,林玉攥的又湿又热,一路下来到现在,全部家当所剩无几,还有不到五两银子,对于现如今无谋生能力少年来说,花一点少一点,妹妹还小,需要吃细食,万一生个小病,还得找大夫抓药,这些钱不能省。小小年纪,心中有杆秤,取舍轻重。有个算盘,精打细算。即便如此,钱还是越来越少,每当想起处境,少年总会像大人般叹气。。。
回家路上,看着别人家鼓鼓的大袋子,虽然背着挺重,但还是兴高采烈地谈论,再看自己,空轻如也,少年却感觉沉重不已。
想起包里的几样东西,却又欣慰而心安,而变得开心起来。
临近村子,远远看见小园里,杨二婶抱着个男婴,比小诺大一个月,身边还跟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八九岁模样,积善人家,有女有子,正是“好”字。少年不由加快了脚步,来到身前“二婶,麻烦你了,诺儿没闹腾吧?”
“这孩子,说得啥话?二婶反正也是看孩子,更何况诺儿那么乖,那么可爱,二婶喜欢着呢,呵呵。”
诺儿睡了有一会了,路途不近,累不累啊?少年腼笑着摇摇头,妇人身边的小女孩,有点俏生生地看着傅云,林玉忽然想起什么,拿出一个纸袋,里面一串糖葫芦,递给小女孩“颖儿,给你。”后者怯生生看看娘,目光却又紧紧盯着那串糖葫芦。
妇人有点生气的责怪道,“你这孩子,花这冤枉钱,你年纪还小,又没有收入来源,不知道钱花一点少一点吗?你说花钱买这个干什么?唉。。。”妇人喋喋不休,傅林玉不由分说,把小女孩手拉起,冰糖葫芦塞进后者手里。
杨二婶对自己兄妹俩那么关照疼爱,尤其是对妹妹更有哺育之恩,花那么点钱,少年都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手里钱少,少年还寻思要给二婶买点新年礼物呢。以后哪天要是有好多银两,一定要好好给二婶挑几件她喜欢的东西,少年坚定的想到。
看少年不知思绪飞哪里去了,妇人叹了口气,有点宠溺的摸了摸少年的头。天底下,那得多好的爹娘,福分得多大?才能生出这么好的孩子,小小年纪,如此懂事,更懂得感恩。虽然小,但是做人做事,要比很多成人做得都要好。
如果孩子爹娘在,得该多欣慰多知足啊?话又说回来,如果爹娘在,孩子哪能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遭那么多罪,吃那么多的苦。
这么大的孩子,本该是父母膝下承欢,撒娇调皮的年纪。如今在异乡,兄妹俩相依为命,过得贫苦艰辛,温饱都难。
妇人不禁转过头,鼻子发酸,眼眶湿热,心中既心酸是又心疼。
回身时,在林玉怀里的儿子,小手紧紧攥着一个小风车,微风吹来,滴溜溜地转,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风车,开心不已。妇人本想责怪少年几句,话到嘴边却又止住。只是静静看着一双儿女和少年兄妹,玩得不亦乐乎,嬉笑奔逐,嘴角微微上翘,满目柔情。
是啊,年终尾时,最重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