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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初生的婴儿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醒了!”
徐四低呼一声,连忙退了出去,去找徐三和苏晨。
三人很快再次来到密室。
陈朵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盖着徐四提前准备好的干净毯子。
她看着走进来的三人,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却没有说话。
“陈朵?你感觉怎么样?”
徐三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尽量放得柔和。
女孩歪了歪头,看着他,又看了看徐四和被搀扶着的苏晨,
轻轻开口,声音有些生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你们……是谁?”
徐三和徐四脸上的喜悦顿时僵住。
苏晨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心中还是微微一沉。
他示意徐三扶他上前几步。
“我们是……你的朋友。”
苏晨看着陈朵的眼睛,语气温和,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思索了片刻,眼神更加迷茫,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不……不记得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盖在毯子下的双手,
白皙,没有任何伤痕,却又无比陌生。
“怎么会这样?”徐三忍不住看向苏晨,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晨轻轻叹了口气,对陈朵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才对徐三徐四解释道:
“灵魂与肉身分离太久,又经历了那样的重创和修复,
记忆出现缺失甚至混乱,是很可能发生的情况。
她的灵魂本源虽然保住了,但承载记忆的部分受到了损伤。”
“那……能恢复吗?”徐四皱眉问道。
苏晨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以双全手的力量,或许可以尝试刺激她的灵魂,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碎片。
但是……”
他看向陈朵,女孩正用那双纯净又茫然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努力理解他们的对话。
“但是,”苏晨接着说道,声音放得更轻,
“你们觉得,让她记起过去的一切,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徐三和徐四同时沉默了。
他们想起了陈朵的过去,那个在暗无天日的蛊坑中长大的女孩,
那个背负着“蛊身圣童”命运,一生都被痛苦和杀戮缠绕的女孩。
那些记忆,充满了血腥、背叛、绝望和挣扎。
“忘掉过去,也许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苏晨缓缓道,
“让她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重新认识这个世界,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阴影。
这难道不好吗?”
徐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徐四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苏晨再次看向陈朵,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从今天起,你就叫陈朵。
我们会照顾你,带你认识这个世界。
以前的事情,记不起来,就不用去想了,好吗?”
陈朵看着苏晨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恶意,
只有真诚和一种让她感到安心的温暖。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依旧迷茫,
但眼神中的警惕,悄然消散了许多。
对她而言,世界是崭新的,
眼前的人,是她醒来后最先看到的依靠。
过去是什么,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