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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笙去了松鹤堂，刚要行礼，韦氏却一反常态地和蔼道：“你身上有伤，就不必多礼了。来人，看座，奉茶。”
这还是林予笙第一次喝到这松鹤堂待客的茶水。
“这都几日过去了，小六这脸色瞧着还是不好，要不我叫府医来，给你瞧瞧？”韦氏一脸关切，看着倒真像是个关爱孙女的长辈。
林予笙淡声道：“多谢祖母挂念。大夫瞧过了，静养即可，不必劳烦府医了。”
韦氏笑了笑，也没再坚持，转而说起了正事：“我听说你母亲回王府去了？”
林予笙点了点头，道：“正是，母亲回去养病了。”
韦氏轻轻颔首，道：“唉，兰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为侯府操持这么多年，竟被自己的下人给害了。回去将养几日也好。只是，她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予笙心中鄙夷，面上却不显道：“未曾。”
韦氏慢声道：“我也体恤她，不愿意她带病操劳。可她执掌中馈多年，这府中大小事务都劳烦于她。这她一走，我一个老太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林予笙面带微笑地听着，接口道：“祖母又不是只有我母亲这一个媳妇，我母亲既然身子欠佳，倒不如请二位伯母多帮帮您。”
韦氏摆手道：“那不行。你大伯是个浪荡惯了的，你大伯母制不住他，若是给他家管，恐怕过年我们全家就得上街去要饭了。”
“你二伯母更是个没本事的，一天天就知道在屋里倒腾，整日乌烟瘴气的。哪里指望的住？”
韦氏含笑道：“这侯府，还是离不开兰若啊。”
林予笙品出来味了，什么能力本事都是借口，说白了，除了东方氏，谁能供养的起这一大家子的消耗？
不说别的，但是这老夫人屋里的茶盏，家具，身上的华服，鬓上的金钗，哪一样不要金钱维系？
东方氏在的时候，韦氏把她当做冤大头，如今人走了，魏氏又不肯进门，可不是要找东方氏回来继续吸血了吗？
林予笙没有说破，只温和道：“祖母对我母亲看重至此，改日我定会原封不动转达给母亲。”
韦氏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笑意更盛，她前些日子听陆向卿说这丫头转了性她还不当回事，如今看来，确实乖巧了许多。
于是韦氏又道：“听说，你给你父亲送了一尊精巧的香炉啊。”
林予笙笑的一脸腼腆道：“祖母也知道？”
韦氏眼睛一亮：“你父亲爱不释手，还来给我炫耀呢。祖母看着可是眼热的很。”
林予笙端起茶碗，轻抿一口没有作声。
看来这老太婆是眼馋陆向卿的香炉了，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韦氏见她不接茬，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又道：“听说你从库房搬走了不少好东西，怎么知道孝顺你爹，不知道孝顺孝顺祖母啊。”
林予笙真是被韦氏这没脸皮的程度给惊住了。
什么叫她从库房中搬走了不少好东西？
东方氏把嫁妆放进侯府库房里，他们就真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不过既然她想要和陆向卿一样的大礼，那她就送她一份。
林予笙站起身道：“祖母言重了，不过是母亲当年陪嫁的一些旧物罢了，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过我近来倒是发现母亲给我那箱子底还有一株上了年份的紫金芝，听说有延年益寿之效，改日，我给祖母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