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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你在说什么屁话啊？”周以气愤道：“是父母选择生下孩子，不是孩子选择被父母生下来，你不欠他们什么！还什么命？命是可以还的东西吗？再说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妹妹呢！还有我们呢！”
欧曼缓缓走上前：“难道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亲人吗？”
欧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缓缓摇头。
欧曼备受打击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周以连忙扶住她，充当“护花使者”为欧曼鸣不平：“欧阳！曼曼对你掏心掏肺！你这么说太让人寒心了！”
赵西安也跟着帮腔：“欧阳！你是冷血动物啊这么六亲不认？为啥总要伤害爱你的人？！”
周以应和：“对啊！为什么伤害自己人？！”
欧曼推开周以的手：“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对啊！为什么不娶她？！”周以应和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看向大家，其他人也都在看着他。
“什、什么娶……什么意思啊？啊？”
周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没人回答他。
李为和赵西安显然早就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周以再次看向欧曼，笑得可怜：“曼曼，你刚才说……说他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见大事不好，赵西安连忙上前拉住周以：“我说祖宗诶～你这种时候就别横过来插一脚了！这里已经够乱了，你就别跟着再瞎掺和了！历史遗留问题，回头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我凭什么不能说？”周以罕见爆发，竟然一把甩开了赵西安，
“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我也有人权！我也有喜怒哀乐！我也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
“我喜欢我哥，从我开始发育那天起就一直喜欢他！我想跟他结婚，求婚戒指就在这里，看到了吗？听清楚了吗？满意了吗？！”
欧曼抓起钻戒送到周以眼前。
狱警围满了走廊两端，大家是同事，看在李为的面子上都不敢上前劝阻，一个个都干站着看白戏，看周以失控发疯。
“天底下哪有哥哥娶妹妹的！你们搞什么？！”
事态发展到这副局面已经瞒不住了，欧阳只能无奈叹气：“她不是我妹妹，从来都不是，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是！我知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乱来了吗？！没有血缘关系你就不是她哥了吗？！”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管！”欧曼把像只壁虎似的扒在玻璃墙上冲欧阳吼叫的周以揪下来，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给周以半分面子。
“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啊！没人拉着你！你凭什么指责我？连我妈都支持我，你算什么东西啊？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嫁给谁？！我就算嫁给乞丐嫁给死刑犯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给我闭嘴！他是你哥！你们太恶心了！”
这是周以第一次对欧曼发火，吼完之后连周以自己都愣住了。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杂乱的场面瞬间静止，监狱走廊里安静得让人心慌。
自己人都知道，欧曼最怕的就是别人骂她恶心，那是她从小到大、折磨了她无数个日夜的心理阴影。
“我……我……”
周以骂完之后就后悔了，手足无措地想给欧曼道歉。
但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拉不下脸面，关键他也打从心底里觉得他自己没错，兄妹在一起就是违背公序良俗，就是不对！
眼见场面僵持，谁也不肯退让，再僵持下去连正事都办不了，赵西安连忙用尿遁当借口，把周以拖到外面冷静一下。
李为瞥了围在走廊里看热闹的人一眼，那些人连忙赔笑着散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现场只剩下了李为这个外人和他们这对兄妹。
欧曼朝上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涕，问欧阳：“你爱过我吗？不是兄妹的那种……”
欧阳诚实回答：“我不爱你。”
“确切的说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不想耽误你，不想耽误任何人。”
欧曼再次忍不住情绪，说话带着哭腔：“为什么？”
“因为我走的是一条独木桥、不归路，我不能拉着你陪我一起走。这原本就是我的命不是你的，把你卷进来对你不公平。你们都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被我毁了。”
“你不应该爱上我，我不能对你负责，也给不了你任何对未来的承诺。对于我来说，对所有事情最大的负责就是从一开始就不让它发生，感情也一样。”
“我的原生家庭让我生来就没有爱人的权利，我的爱害人害己，靠近我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与其到时候爱得死去活来最后悲剧收场，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发生过。放过我自己，也放过爱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