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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微怔，说道：“前些日子上山的时候遇见几只猴子，它们在溪边嬉戏，突然来了一阵山雨，我好奇那些猴子去了哪里，就远远地跟着看，它们熟门熟路地游进水里，钻进了这个溶洞。”
“猴子确实比人更了解这些地形。”林昭目光在昏暗的洞壁上扫视，随后又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那串香蕉和果子是你从猴子手里抢的？”
安九扬起下巴，一脸骄傲：“我特意挑了最好的！那群猴子虽然生气，但打不过我。”
……
……
溶洞中度过的夜晚并不好受，但总比被追兵抓住强。
天色渐明时，林昭先探出洞外查看，确认安全后才示意安九跟上。
湿透的衣物在晨风中格外刺骨，两人沿着山涧边缘向下走去，准备寻个缓坡爬上去。
“有只猴子。”安九突然低声道。
林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一只花脸猴正蹲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歪着脑袋打量他们。
“是不是被你抢果子的那群猴子？”
安九撇撇嘴：“不是，这只更胖。”
说完，她忽然眼睛一亮：“它好像要带路。”
那只猴子确实不断回头张望，见他们跟上便又向前跳去。
沿着猴子指引的路线，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爬上去的缓坡。
攀上山坡后，林昭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昨晚那群追兵的踪迹。
“多谢。”安九朝那只胖猴子挥手道别。
猴子咧嘴露出牙齿，抓了抓脑袋，一溜烟钻进树丛不见了。
两人继续向山下行进，随着海拔降低，清晨的雾气渐渐散去。
“前面应该就是德州城了。”林昭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
之前离开醉仙楼后，他就是朝着刀宗方向前行的，现在离那边已经有段距离了。
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他。
安九嗯了一声：“我知道有个寺庙不会赶我们走，之前我就是赖在里面住了两天躲人，而且斋饭的味道很不错。”
林昭闻言看向安九，她的衣衫褴褛，还沾满泥泞，确实怎么看都是个乞丐的模样。
林昭点点头跟上安九的步伐。
德州城临近山区，很多猎户都要入城，因此城门处的检查并不严格。
虽然安九一身狼狈，但守卫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放他们进城了。
安九对城中街道轻车熟路，带着林昭七拐八绕，来到一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前。
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静安寺”三个字，笔迹浑厚有力。
寺内香火并不旺盛，只有几个香客正在院中散步，一个小沙弥见到安九，眼睛一亮：“又是你啊！”
“小师傅，帮我问下方丈。”安九笑着打招呼，“能再收留我和朋友一段时间吗？”
小沙弥看了看两人的狼狈模样，爽快地答应了。
等安九洗漱完坐在院中晒太阳时，林昭起身道：“我出去买点东西。”
“去吧去吧。”安九懒洋洋地摆摆手，显然已经习惯了在寺庙里混日子的节奏。
林昭在城中转了一圈，找到一家成衣铺，挑了两套女子常服，都是深色调的便装，既不显眼又耐脏。
随后就又去买了些干粮，和两匹快马。
回到寺庙时，安九正和小沙弥坐在廊下说笑。
见林昭递来包裹，她打开看了看，撇撇嘴：“你品味真差，这么老气的颜色。”
“总比你现在这身强。”林昭靠在柱子上，“而且接下来要的是不显眼，不是好看。”
“我不往脸上抹灰就不可能不显眼。”之后安九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抱着衣服去换了。
出来时已经是一副寻常女子的打扮，虽然衣着朴素，但总算不再像个乞丐了。
小沙弥走后，安九一边系发带一边问：“接下来去哪？”
“不急！”林昭看着她说道：“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