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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的确是失算了。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顾时凛那样的对手，才值得他费脑筋，动干戈。
乔意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从未放在眼底的蠢妇，想要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
可这次，他竟然失算了。
乔意低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瓶清醒头脑的精油，放在了桌面。
那是她在进庄园之前，就涂在鼻腔里面的。
吃一堑长一智，她不得不防，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我刚刚观察过，你的确是在认真治疗我的弟弟，这证明没想要我们姐弟的性命。”
乔意一字一句的说道，“上次在南城，你就用治疗我弟弟这个筹码催眠过顾时凛一次。这次，你的目的似乎是我。你是在跟谁联手，想要用催眠给我灌输什么诡谲的记忆，让我跟顾时凛生嫌隙？”
詹天佑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
乔意的确聪明，但五年前的事情太过复杂，她又失去了那些记忆，也只能推测出这些皮毛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顾时凛看上你哪里了。漂亮且愚蠢的女人只能当男人的玩物，漂亮且有头脑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强者的身边。”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聪明，我只是动了点脑子。詹教授，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的。这五年来，一直折磨我的那个梦，是你故意在我脑海里种下的。你当真觉得梦多了，我就会分不清楚虚幻和现实吗？”
乔意一字一句的道，“在南城，你催眠顾时凛，让他回到北城将我梦里的场景重现。现在又想往我脑子里灌输什么？想让我跟顾时凛反目成仇，成为你报仇的工具吗？你真以为我会蠢成这样吗？”
詹天佑怔了怔，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乔意，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梦，是我编造出来的吗？如果梦是假的，那这些呢？”
说完这话，他突然转身走到了一个角落，大手一挥。
将一层白布掀开。
白布的下面，放着很多副油画。
从画风来看，应该都是出自乔煜笔下。
而且，这些话，竟然跟那天她在度假酒店的墙壁上看到的画差不多。
一样昏暗的色调，一样逼仄的房间。
画里，女人穿着高跟鞋，手里攥着铁链，铁链的一头，拴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匍匐着，看不清楚脸。
但女人衣衫不整，半抬头，露出了小半张脸。
乔意瞳孔微微一缩。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尽管画里的女人只露出了小半张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她自己。
“这些画是你弟弟画的，你应该能认出来吧？”詹天佑笑着说道，“如果一切都只是虚无，你猜你弟弟为什么能把这些都画出来？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你跟顾时凛就不清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