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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天，义庄里。
一行人各自收拾完毕，围拢在桌子旁，开始用早点。
姜砚望向窗外，此时天蒙蒙亮，晨曦尚且微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冷旷的舒朗，仿佛那山林间形成的雾气也一起涌进了眼眸，令人神清气爽。
容容已提前在桌上摆了十余个包子，四碗稀粥。
孟楠环顾众人，出声说道：“大家多吃点，一会就要出发了。”
说罢，她收回目光，捡了个白菜豆腐的，放在唇边细细咀嚼。
高守大手如蒲扇挥舞，一手抓起两个韭菜鸡蛋，左右开弓。
诸葛青似乎昨晚吃的有点撑，小肚子还有点鼓鼓的，只闷头喝粥。
姜砚也挑了个白菜豆腐的，塞入口中。
“这个给你。”正吃着，孟楠忽然放下碗筷，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形制的东西，放在姜砚面前。
姜砚放下包子，将玉佩攥入手心，观其模样，方方正正，上面阳刻着“君子”二字。
握在手里，还带着孟楠的体温，温温润润。
姜砚甚至恍惚了一下，以为这是她从鞋子里翻出来的。
也不知是期待还是不期待。
他忙将这个念头碾碎，小心翼翼把玉收入自己怀中。
孟楠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君子玉』，能抵挡第八境修士的一次全力攻击。”
一旁的高守则拿出一卷羊皮纸，在另一张桌上铺平，定睛去看，原来是一张扬州地界图。
在一处绵延起伏的山峦中，一个刺眼的叉号格外显眼。
孟楠骈指一点，说道：“一会我们将跟厉捕头在峦苍山下汇合，然后去蛇九的巢穴。”
“如何确定他的巢穴？”姜砚下意识开口询问。
他并不怀疑钦天监的业务能力，主要是担心对方也在钓鱼。
以逸待劳，请君入瓮。
孟楠言简意赅地答道：“望气术，占卜术，第八境的儒道修士也能察知危险。”
“儒道修士？”姜砚顿时来了兴致，便问道：“如何做到？”
孟楠小口嚼着包子，细细咽了，这才张嘴：“第八境叫做『修身境』，步入『修身境』的儒生，便能获得『不立危墙』和『才气灌顶』两个天赋神通。”
“所谓『不立危墙』，便是能察知一定范围内的危险和恶意。”
“所谓『才气灌顶』，便是能通过读书作诗，在胸中孕育一缕才气，加持自身。”
姜砚听得眼睛微微放大，忙又问道：“孟先生，能不能再讲讲后边的境界。”
孟楠捧起装满稀饭的瓷碗，缓缓喝了一口，应道：“可以。”
她端正了一下面容，启齿说道：
“第七境名叫『格物』，步入此境界，可获得『格物致知』和『君子六艺』两个神通。诚然，君子六艺只能选择一个方向。比如我选择的就是『驭』。驭人者，兵法也，驭物者，骑术和剑术是也。”
“第六境名叫『君子』，步入此境界，需『君子六艺』大成，获得『温润如玉』和『天理星运』两个神通。”
“第五境名叫『贤者』，步入此境界，需学问通达、贤名广播，获得『见贤思齐』和『深谋远虑』两个神通。其中，『见贤思齐』可以一定程度上复现其他道途的术法。『深谋远虑』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占卜未来。”
“第四境名叫『仁者』，步入此境界，获得『仁者爱人』和『仁者不忧』两个神通。”
“第三境名叫『立命』，步入此境界，获得『安身立命』和『言出法随』两个神通。”
“第二境名叫『神宫』，步入此境界，获得『稷下学宫』和『乐天知命』神通，能够在识海中开辟学宫，元神出窍，遨游天地。”
“第一境名叫『亚圣』，至于亚圣的能力…我也不知道。据说亚圣能够凝聚众生气运，以为己用。”
姜砚听罢，一抚掌，调侃道：“谢过孟夫子。”
孟楠白他一眼，将碗筷放齐整，望向一直在旁安安静静不插话的诸葛青。
诸葛青缓缓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话本，问道：“你们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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峦苍山。
一只机关鸟翱翔在长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