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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侍剑回答，鼻子在空气中一嗅，笑道：“哈哈，我知道啦。”
大步走出房外。
帮主卧室外又是一间大房，房角有一只小炭炉，香味正是从那里传来。
石破天走上去，揭开锅盖，拿起大勺，抄了一勺就往嘴里送。
“嗯，好吃！”
顷刻间便将一锅野山参小米粥吃个罄尽，抹着嘴道：
“侍剑姐姐，你炖的粥真好吃，多谢你啦。”
侍剑道：“我是你的丫鬟，这是我应该做的，谢什么了。哎，不要用手擦嘴，脏死了。”
伸手抓住他手腕，又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替他擦嘴。
石破天愣住了，只觉得嘴边传来丝滑细腻的触感，一股好闻的清香飘入鼻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柔少女，心中猛地一跳，像给什么砸了一下。
“侍剑姐姐，你，你对我真好，比我妈妈还好。”
侍剑见他满脸通红的模样，不禁觉得十分有趣。
过去那个不正经的少爷，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神奇。
噗嗤一笑道：
“说得我好像很老一样，这么大个人了，说这些也不害臊。”
石破天搔了搔头，说道：
“侍剑姐姐当然不老，不仅不老，而且又漂亮又温柔，是对我最好的人。”
侍剑呆了一下，警惕心起，以为少爷终于装不下去，露出真面目来。
但仔细一看，又见他满脸天真，神态诚恳，毫无轻浮之色。
石破天这话确是发自真心，毫无半点虚假。
他这一生，从小被妈妈打骂，后来妈妈不见了，他下山寻找，成了一个无人在意的小乞丐。
后来遇到谢伯伯，虽然教他武功，但大部分时候对他不管不问。
所以至今为止，侍剑是第一个对他这么温柔，这么好的女人。
侍剑瞥了他一眼，叹道：“你又怎知我是真心对你好？谁让我是你的丫鬟了。”
石破天便问：
“侍剑姐姐，你为什么要做丫鬟？要是不喜欢，不做不就好了。”
侍剑眼圈忽地一红，低声道：
“哪有人情愿做丫鬟的？可世上之事，又有几件由得人自己做主？
“我父母去得早，无依无靠，有人收留了我几年，就将我卖到长乐帮来。要不是窦总管要我服侍你，我就被卖到堂子里去了。”
石破天见她泫然欲泣，立马说道：“既然侍剑姐姐不想做丫鬟，那么你去吧，我什么都会自己做，不用你服侍。”
侍剑一怔，顿时落下泪来。
“少爷要赶我走么？我举目无亲，能到哪里去？窦总管要是知道你不要我服侍，定会派人把我捉回来，送到堂子里给人欺侮，我还是死了的好。”
石破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哭，不由得慌了手脚。
“哎，侍剑姐姐你别哭，你搞得我都糊涂了，你到底是想当我的丫鬟呢，还是不想当啊？”
侍剑抬起头，泪眼盈盈地看了石破天一眼，见他神色真诚，不像是在戏弄自己。
泣声说道：“只要你不欺侮我，少爷，我是情愿服侍你的。”
“我怎会欺侮你？我是从来不会欺侮人的。你不愿走，那就好极了，其实我心里也不希望你走。”
石破天心想：唉，若我真是你少爷，那便好了，可我真不是你少爷。
但要是说出这话，只怕她要寻短见。
只好隐忍不发，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向她说清楚。
侍剑刚止住眼泪，又听见石破天问：
“哎，堂子是什么地方？”
侍剑脸色绯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跺脚：“总之是很不好的地方！”
端着空碗跑出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