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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了这个错觉，等王炎再看去时，他只觉得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赤红色飘带，看上去就像是蛇，又或是……某种生物的脏器？
还不等王炎看完，孙婆婆突然拍了王炎一下。
“好了，够了，去那边吧，奶奶这边要忙了。”说着，她推了推王炎。
于是王炎最后看了一眼被供奉在祭场的两张木牌，走到了何明辉的旁边。
何明辉没敢看祭场那边的东西，王炎不由得概括了一下自己先前看到的。
还不等描述完，何明辉的脸色就变了。
“第一张是鬼牌。”何明辉说：“上头的男人是鬼父，蛇头人身的是鬼母，再往下，则是‘扎’。”
“‘扎’是盘绕在神山上的鬼，献祭鸡，就是替世人赎罪，献祭食物和财物，就能保佑人们长寿。”说完，何明辉接着讯问道：“中间没有别的东西吗？”
“哪？”
“鬼父鬼母，和‘扎’之间。”
“没有。”
何明辉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在我们那，那中间会隔着一个法器。”
他接着吐出了一个复杂的读音，“用来隔开鬼母和‘扎’，相对的，也是镇压它们，避免它们从鬼牌出来伤人。”
“第二张是神牌，画的是我们那的自然神，‘曙’。”何明辉脸色有点难看：“在我们那，所有的生灵都是自然神‘曙’的孩子。”
他没办法继续叙述孙婆婆的渎神之举，对于何明辉而言，他宁愿去参与大凶，也不要在这种地方，看旁人亵渎他的家乡文化。
听到这，王炎思索了一会。
原先他以为是孙婆婆只是基于对这些不了解，或者不透彻的情况下，将这些仪式稍作修改，成为她供奉‘生’的仪式。
现在看来，她对于原本仪式忌讳了如指掌，甚至于可能一切都是故意为之？
就在这时，那头的孙婆婆再度唱了起来。
“木牌已插好，已烧好了香，给了杀鸡之血，求您快快降临。”何明辉艰难地翻译道：“曙地九个曙鬼，给它们绿色的木牌，绿色的财物，让他们从曙地赶来。”
那边的唱经声结束，何明辉转头看了一眼祭场，转头对着王炎说：“曙鬼会带来天灾的鬼，我们那会祈求曙将曙鬼召回曙地，祈求它不要带来灾难。”
而眼下一切都完全相反，比起孙婆婆在带着这些人进行一场祈福祭祀，更像是她正在对什么东西下着诅咒。
“……”王炎深深看了一眼孙婆婆，没有想通她这么做的用意。
如果说孙婆婆主导的生祭，本来就是带来灾祸的诅咒仪式，那不就代表孙婆婆期望的一切，已经实现了？还是说这类的仪式有区别，在有‘祭品’和没祭品的时候，使用的完全不同？
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有没有打听到这里什么时候开始信奉……”
还没说完，他想起来何明辉当时获得的消息是冥婚，不由得住了嘴。
但‘生’是被孙婆婆带到平和村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想着他又问：“那在你们那和‘生’类似的鬼神是哪一个？”
“就是‘扎’，待会看一眼鬼牌我就知道了。”何明辉想了想说：“但也只是和那个图案像。”
他朝着背篓里的剪纸示意道：“当时她不是说那东西和‘生’相关，但不是‘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