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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雪，也不是灰……是某个克系神明的……残骸。”
众人皆是一愣。
“残骸？什么意思？”
吴痕眯起了眼睛，他虽然听不懂什么克系神明，但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极度危险。
安卿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某种反噬带来的痛苦，他指着漫天飘落的灰烬，
一字一顿地说道：“意思是，有一个神，就在刚才，死了。”
“祂的法则之躯彻底崩溃，化作了覆盖这片天地的宇宙尘埃。”
“这些东西，是祂存在过的最后证明，里面充满了最原始、最混乱的污染和诅咒。”
一尊神……死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林七夜的目光越过飘落的“神骸”，望向远处那道贯通天地的地狱入口，
声音低沉得可怕：“奥丁那老东西，怕不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他引发了连锁神变。”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蠢货。
安卿鱼的话和眼前天国的异变联系起来，一个恐怖的推论瞬间成型——奥丁的行动，
很可能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一位至高神的陨落，而这位神的死亡，又造成了眼前的末日景象。
“操，玩这么大？”百里胖胖忍不住骂了一句。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吴痕冷静地打断了他，他的目光同样锁定在地狱入口，
“天国的路，已经被这些‘神骸’堵死了。”
“我们沾上一点，可能就会被污染成怪物。唯一的出路，只剩下那里。”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那道不祥的深渊入口。
天堂已成绝路，地狱……反倒成了唯一的生机。
林七夜缓缓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看着那深邃的地狱之门，又看了看身边神情各异的同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
“怕吗？”他问。
没人回答，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已经给出了答案。
“好。”
林七夜点了点头，他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决绝，
“既然天堂不留爷，自有去处。”
“那就……去地狱走一遭。”
他的话音沉稳而有力，像是在宣布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灰色灰烬，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悄无声息地飘落，精准地落在了他摊开的左手掌心。
它没有带来任何温度，也没有丝毫的触感。
在接触到林七夜皮肤的瞬间，那片灰烬便凭空消失，仿佛直接融进了他的血肉里。
皮肤之下，仿佛有几不可见的黑色丝线，微微蠕动了一下。
随即，一切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