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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无法被常规的时间法则所衡量。”米迦勒微笑着解释，
“只要你们的信念不灭，它就不会消失。算是给你们这些创造了奇迹的人，一点小小的礼物。”
“多谢。”吴痕言简意赅地道谢，但眼中却闪烁着分析与审视的光芒。
他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位炽天使长的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其深意。
林七夜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他咧嘴一笑，
带上了几分痞气：“米迦勒先生果然敞亮，不像某些人，说句话都得绕十八个弯。”他这话，意有所指。
米迦勒听出了他话里的怨气，只是笑了笑，转而说道：“我一直对大夏的格局很好奇。”
“在所有神明都试图将人类彻底掌控在手中的时代，只有你们，走上了一条神人共治的道路，并且维持了如此漫长的岁月。”
“这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
听到对外神的赞美，林七夜心中升起一丝自豪：“那是自然，我们的神，与我们同在。”
“同在，却也同危。”米迦勒的赞叹声犹在耳边，话锋却陡然一转，温和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一件被无数人精心维护的艺术品，看似完美无瑕，但也正因如此，它比任何东西都更加脆弱。”
“只要内部出现一道最细微的裂痕，整个结构，就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林七夜心上。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吴痕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脆弱？裂痕？
红缨那句关于“姓林的人”的警告，在这一刻，与米迦勒的话语产生了诡异的重叠。
一个来自大夏高层的警告，一个来自西方神明的暗示，
同时指向了一个恐怖的可能——他们赖以生存的整个体系，内部出了问题！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林七夜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而之前在沉龙关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这张网上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绳结。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七夜的声音有些干涩，心头骤然沉了下去，仿佛有一片巨大的阴影正从迷雾中悄然逼近。
米迦勒没有直接回答，他那悲悯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这座大殿，望向了遥远的东方。
“我什么都没说。”他轻轻摇头，语气变得缥缈而又沉重，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当你们凝视深渊的时候，或许应该先看看自己脚下站立的地方，是否……还是坚实的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