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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
在这些驳杂的信息里，他依旧没有察觉到灵气存在的痕迹。
陆谨深吸一口气，猛地跳进湖里。
霎时，海量的信息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不断涌来。
幸好陆谨之前便体验过张阵师的博闻强记，如今处理错杂的信息也还算得心应手。
他紧闭着双眼，排除掉视觉带来的阻碍，专心用身体感知着水流中信息。
湖底的泥沙微微蠕动，残留其中的火蚓又开始悄然繁衍……
汇聚的湖水并非静止，而是顺着湖底细微的缝隙慢慢下渗……
远方小憩的白貔貅眼皮微颤，看似在休息实则在悄悄观察他……
渐渐地，接受着大量信息的陆谨，不受控制地慢慢沉入水底。
他忽然猛地扭头，惊疑不定地望向远方。
那里是乾位阵法石的所在。
以往陆谨哪怕没有得到水流感知，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其中流淌的温暖。
但现在，在水流感知的加持下，他隐隐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条淡到极点的红色细线，从阵法石上悄然蔓延。
它缓缓向湖中另一侧延伸。
在湖底正中心的位置，与另一条浅蓝色的细线交织缠绕。
两条细线牵丝攀藤，又在湖水中衍生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红蓝两色线条。
它们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隐隐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蓝两色八卦图形。
感受着八个卦象传来的不同温度，陆谨猛地睁开眼。
他看到了。
看到了极寒阵法的真实模样。
淡红色的微光自阵法石中流出，与阵旗逸散的淡蓝色光芒相互融合。
两种不同的灵气在水中交叠出了一个复杂的八卦图。
“这就是灵气吗？”
缓缓游到极寒阵法的中心，陆谨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光芒。
感受着两道亮光截然不同的温度，他逐渐对玄水真诀有了些许感悟。
上善若水，有容乃大。
天地间任何灵气都能容入水中，与水共存。
而水又会受到各种灵气的影响，呈现出与其相同的性质。
相互裹挟，相互包容，相互融合。
这就是《水之意》中描述的第一种水意。
其名为……容！
在明悟这一点的刹那，陆谨忽然发现水中光芒忽然变得繁多起来。
黑梭鱼身上亮着湛蓝的光泽，而躲在它齿缝中的幻火虫，身上则亮着细小的红光。
被它们追逐的土鲶身上是厚重的黄色，盘踞在一旁的白貔貅身上缭绕着一圈白光。
看着湖中灿若繁星的光点，陆谨心头古井不波，缓缓浮上湖面。
虽然感知到了灵气，但这还远远不够。
看到了灵气只是修行《水之意》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翌日凌晨，陆谨身披夜色起床，跨过洪渊湖，直接来到湖北区域。
洪渊湖以北是整个大泽开发较少的区域。
那里遍布着湍急的河流与汹涌的瀑布，寻常杂役很少涉足。
但陆谨此行的目标就是那里。
静谧的湖塘里能悟出了容之水意已经是极限。
想要领悟更多的水意，只能去其他水灵气密集的地方尝试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