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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清晰地意识到,他与希儿之间的关系早已越过了那条界限,再无回头的可能。明明昨夜还在盘算如何“补救”,试图将这份变质的情愫拉回正轨,可面对希儿含泪的告白,面对自己翻涌的内心,所有的理智都溃不成军。
最终,他选择了接受。在希儿的房间里又待了片刻,只是安静地坐着,感受着那份小心翼翼却又无比炽热的情感在空气中流淌。
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她平复下来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便起身离开了——有些事,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奥托便寻到了叶初的住处。他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十字架,金属表面已有些斑驳,却依旧能看出精致的纹路。
“这是逆熵在海渊城旧址清理时发现的,起初没人认出是什么,只当是件普通的旧物。”
奥托将十字架递过去,眼神里带着探究,“直到昨天吸收你传来的知识时,我才猛然想起——这是个能量枯竭的以太锚点。结合你之前那句‘未竟的愿望’,我猜,它该与你,或者说,与另一个‘我’有关,对吗?”
叶初接过十字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抬眼看向奥托时,目光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惊叹:“还好,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他顿了顿,点头承认,“没错,这是我五万年前从量子之海里带回来的。”
这枚以太锚点早已没了实质的能量,却像一枚烙印,标记着某个世界泡的坐标。只是五万年过去,量子之海向来以混乱着称,潮汐翻涌间,多少世界泡湮灭又新生,他早已说不清那个住着月下的小世界是否还在,更不知它漂流到了何处。
现文明时,他曾与凯文、苏一同寻找过以太锚点,那个时候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泡。
不过……现在也不着急找月下,他这边还有不知道多少麻烦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先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再提前做好第七次崩坏的准备,他才能放心再下一次海。
他抬眼看向奥托,缓缓道:“这十字架,来自另一个没能完成愿望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既然对方已经猜到,他便不再隐瞒,把关于那个奥托的事情全部讲给了奥托听。
“可惜,他注定救不回属于他的卡莲,但我不一样,我有着挂在树上的这个世界,我有着挚友你的帮助。”
“等你的计划完成那天,我会为你送行。”叶初看着他眼中的执念,轻声道。
奥托笑了,带着几分自嘲:“到时候记得把棺材板压实些——我可不想诈尸出来吓着你们。”
“真诈尸了,我先陪你喝一杯,再拿酒瓶砸醒你,最后亲手把你按回棺材里。”叶初挑眉。
“那可得带瓶好酒。”奥托挑眉回应,“我那些藏品,到时候就全归你了。”
“那我就喝一瓶摔一瓶,让你在底下也心疼。”
“那你不如在我死后不要欺负小德丽莎,这个我可是真的会心疼的。”
“我哪敢欺负她啊……”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正说着,苏推门而入。
“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叶初问道。
“随时可以开始。”奥托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
苏也点头:“有千界一乘的算力和稳固,以太锚点作为核心,再借海渊之眼的支援,创造一个稳定的世界泡并非难事。”
吸收了叶初传来的知识后,他才真正明白,为了应对第六次崩坏,叶初早已布下了多么周密的局,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滴水不漏。
“事不宜迟,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