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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烧着壁炉，整个房间都流露着暖洋洋的气息。
凛接过侍人手里的热茶，细啜了一口，才放下，抬起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看向底下的人。
这是刚刚找到的细作，来自E国的情报分子，似乎是要从他这里窃取一些有关R国研制武器的情报。
从他这里吗？他想着自己也乐了，绯红的唇漫出一丝弧度来，自从他坐上这个位置以后，看不起他的还是同情他的都变了一副表情，不敢与他说话，说话也低声许多。
可惜，很抱歉他不能告诉这位先生任何有关于R国的情报，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古老的费力克斯家族也没有想到这个无能又不受待见人的人，可以。
真的坐在这里。
“先生，请您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您。”他吐出这句话来，面上沉静平稳。
一旁有眼力见的士兵打算抓住这位E国先生的头发帮他抬起来。
还未行动，就见费力克斯上将抬手制止了他的行为，他低头退了下去。
E国的情报先生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位传说的上将竟然如此年轻有为。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脸上脏兮兮的。
棕发蓝眼，嘴边围着圈络腮胡子，眼里打量着他。
凛和悦的笑了笑，询问道：“情报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闻言，情报先生脸上有些挣扎，不过缓缓恢复平静：“没有。”
“那好，瓦列里将这位情报先生带下去好了。”他抬起头，神色冷淡的吩咐道。
瓦列里也就是刚刚的副官，这回终于伸手压着E国的情报员的肩膀将他重新带了下去。
凛从来不会去怀疑他身边的人，他收服下的每一个都是他应得的，他不想怀着猜忌之心去与别人相处，那有违于他血统里的本性。
但他希望那是他所谓的错觉。
第一次遇见瓦列里的时候，也是一个鹅雪纷飞的天气，小小的男孩趴在雪地里，周围还流淌着沸热的鲜血，它们将小溪染红也流化了皑雪。
身边都是一场战争刚刚厮杀完的情景，他俯下小小而颤抖的身躯，头低贴着雪地，旁边躺着他同村庄的人们，或许有他的邻里又或者有他的父母亲。
满地的尸体，为这个雪天弥漫上不详诡异的气息。
他抬起翡翠的眼眸，金发在风雪中卷涌，年幼的脸上满是害怕和紧张。
恐惧在蔓延着。
“先生，请...您，请您收下我吧！”他努力压下头，让人看起来无害。
那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哦，是这样...
凛看着面前稚嫩的身躯，开口到：“你确定吗？孩子。”
“我确定。”他重重点了点头，生怕错过这唯一生的机会。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瓦列里...先生叫我瓦列里就好。”
“瓦列里...好的，瓦列里。跟上队伍吧。”
瓦列里得到肯定，抬起头，只能看到十八九的少年，骑在高大的黑马上，神色平静，眉目和谐仁慈，那双淡蓝色的眼熠熠着清明的光。
瓦列里将人重新关了起来，他抬手理理帽子，将手中传报信息的纸条放在炉子里烧毁。
面容隐在暗处，瞧不清楚。
他待在费力克斯身边已经有5年了，这些年他做了许多，从最开始所有人都不待见他，到现在他们的信任，他付出了太多，以至于他也分不清他自己要做什么了。
或许吧，最开始只是想报恩？
谁又知道呢？
瓦列里只是瓦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