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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鸣声渐渐平息,两道身影再次分开,遥遥相对。
崖顶的碎石还在簌簌滚落,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剑势,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紧绷。刚才的交锋看似激烈,实则更像一场心照不宣的试探——张成良的剑招虽猛,却留有余地;李元的格挡虽从容,却未出杀招。
李元握着古剑,目光落在张成良身上,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波澜:“你还是尽全力吧。我知道你的实力不止如此,除了剑道,你还藏着其他力量。”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刚才的碰撞中,他清晰地感觉到,张成良的剑势深处,藏着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那是一种带着凛然正气的威压。
张成良握着极世剑的手紧了紧。他自然知道李元说的是雷元素术士的力量,可他此刻只想用纯粹的剑道对决,让自己的剑在顶尖压力下得到淬炼。
不过李元的话还是让他心中微动,于是张成良索性顺着话锋反击:“你这次进无尽妖林,是为了盛苍兰吧。”
“你怎么会知道?”
李元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惊讶。
盛苍兰的名字,如同他心照不宣的秘密,除了极少数亲近之人,几乎无人知晓他此行的目的。眼前这个剑修,怎么会一口道破?
张成良心中了然——果然猜中了。
上一轮试炼游戏中,他在李元身边磨砺剑道很长一段时间,自然听过不少关于“人族四杰”的传闻。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剑痴李元对同为四杰的盛苍兰情有独钟。那是种近乎执拗的迷恋,连寻常切磋时,只要有人提起盛苍兰的名字,李元的剑势都会出现微妙的波动。
“猜的。”张成良直言不讳,目光锐利如剑:“我知道你不会听,但有些话我必须说——盛苍兰没你想的那么单纯,离她远点,否则迟早会栽在她手里。”
“放肆!”
李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明显的愠怒。古剑嗡鸣一声,周身的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崖边的古松竟被这股气势压得弯下了腰。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评判她?敢对她不敬,你这是在找死!”
在他心中,盛苍兰是完美的化身——聪慧、坚韧,既有女子的细腻,又有不输男子的魄力。未来继承朱雀主城,统领一方,是他眼中最值得敬佩的女子。张成良的话,无疑是在玷污他心中的信仰。
张成良却毫不畏惧,迎着他的怒视,继续道:“她的野心,远不止继承朱雀主城那么简单……”张成良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上一轮试炼后期,盛苍兰正是借着李元的力量,暗中联络世家,试图动摇人皇的统治,想将皇城的权力彻底揽入手中。李元被蒙蔽双眼,成了她最锋利的刀,直到最后才幡然醒悟,却已付出了惨痛代价。
张成良甚至怀疑这一次的阵营活动就是盛苍兰在背后暗中推动,这才使得人皇同意接受皇之挑战。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李元的怒火烧得更旺,古剑直指张成良,剑身上泛起冰冷的杀意:“苍兰心怀大义,你敢污蔑她,今日我便斩了你的剑,废了你的修为!”
他的反应,完全在张成良的预料之中,可张成良还是想试一次——或许,这一轮他能改变李元的命运。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迟早会清楚。”张成良握紧极世剑,周身的四柄飞剑再次亮起光芒:“这次阵营活动背后,说不定就有她的影子。”
“闭嘴!”
李元彻底被激怒,青衫一振,身影已如鬼魅般扑出,古剑划破长空,带起一道璀璨的流光,剑势比之前凌厉了数倍,显然动了真怒。
张成良瞳孔一缩,不敢大意。被激怒的剑痴,其剑道威力何止提升了一个层次?他深吸一口气,极世剑与四柄飞剑同时迎上。
“那就用剑来说话!”
崖顶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剑鸣,这一次,再无试探,只有生死相向的锋芒。
张成良知道,想让李元认清事实,光靠言语没用,或许,只有彻底击溃他的剑,让他在挫败中看清现实,才有可能改变上一轮的结局。
怒焰在李元眼底燃烧,古剑嗡鸣着划破长空,带起的剑势竟让崖顶的空气都泛起涟漪。被触及逆鳞的剑痴,终于卸下了所有保留,每一剑都带着恐怖的剑势,仿佛要将眼前污蔑盛苍兰的人彻底碾碎。
“剑出青龙!”
李元低喝一声,古剑陡然爆发出青色的光华,一道栩栩如生的青龙虚影从剑身跃出,张牙舞爪地朝着张成良扑来,龙影过处,空气被撕裂,崖边的岩石竟被无形的剑压碾成粉末。
张成良脸色剧变,不敢有丝毫大意,万灵剑匣中瞬间飞出十二柄灵剑,与手中的极世剑组成一道剑墙,同时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试图挡住这势不可挡的一击。
“轰——!”
青龙虚影撞上剑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张成良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双臂瞬间麻木,十二柄灵剑组成的剑墙竟被撞得寸寸碎裂,极世剑更是剧烈震颤,险些脱手飞出,他踉跄着后退数步,胸口一阵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还没完,李元得势不饶人,身影如影随形,古剑挽出层层叠叠的剑花,每一朵剑花都蕴含着凌厉的杀意,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飞流三千!”
剑光如同瀑布倒挂,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封锁了张成良所有闪避的空间。他只能挥舞极世剑苦苦抵挡,剑光碰撞的火花在他周身炸开,衣袍被剑气撕裂,手臂、肩头接连添上新的伤口,鲜血很快染红了衣衫。
张成良的等级确实比李元高上几级,万灵剑匣的进化也让他的实力今非昔比,可面对彻底爆发的李元,他还是被压得抬不起头。对方的剑太快、太准、太狠,每一剑都直指他的破绽,仿佛能预判他的所有动作。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