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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陈嘉果然打电话给李焕，说是省厅再次来人了，由于这次对方带来了正式的公文，他这个分局局长没有权力不放人，当然按照事先计划，陈嘉已经安排了两个心腹以联合办案的理由跟了过去，只是李焕这边务必要加快速度，毕竟一旦张大发到了他们手里，谁也不知道对方会耍什么花招。
李焕闻言也来不及感谢，赶紧约了建行王志国面谈，见面之后李焕提出要用蜗牛置业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再从建行贷四个亿出来。
之所以是又，是因为此前李焕为了收购江天锂业，已经用蜗牛置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从建行贷款了六个亿。
面对李焕的要求，王志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双方的关系没必要再多言，既然王志国已经将自己绑到了李焕这条大船上，那就没有中途下船的道理。
王志国当即打电话给孙倩，让她加快流程办理，务必将这笔资金尽快打到李焕的天河投资账户上。
虽然已经尽量加快流程，可毕竟这么大一笔贷款，建行这边放贷还需要一段时间，而省厅这边的人员已经加紧开始了对张大发的审讯。
因为陈嘉派了两个心腹在现场盯着，省厅派出的审讯人员就没办法做出一些特别出格的事情，在审讯过程中，别说上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就连最基本的熬鹰战术都没办法用。
只要审讯时间稍微长一点，陈嘉派去的人就立即提出要保护犯人张大发的权益，否则就要向省督查室进行举报。
审犯人审了这么多年，省厅的几个办案人员还是第一次审的这么憋屈。
这哪里是审犯人，比老师找学生谈话还不如。
张大发也捉摸出味道来了，原本以为带到省厅会难受一点，可没想到除了吃的差一点，住宿环境恶劣一点，其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审讯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很快就反映到了谢宇凡和万靖云那里。
当听到这个情况，谢宇凡整个人都快气炸了，自己花这么大代价把张大发的人给要过来了，可没想到是买一送一，直接把局势给僵住了。
“无论如何要和张大发单独谈一谈，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合作，江州电气的股份可以还给他，我们只要剩余的股份，而且为了以表诚意，我们可以再让出三个点股份。”虽然很生气，可冷静下来的谢宇凡还是很快做出来抉择。
既然没办法通吃，那就只能选择少吃一点，大不了从自己盟友身上找补一点。
可没想到这话一出来，万靖云顿时不乐意了，给张大发的那笔钱全部都是万龙集团出的，如今不仅将张大发的股份还给他，还要再让出三个点的股份，也就是说万靖云和谢宇凡只能瓜分剩余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
以万靖云对谢宇凡的了解，谢宇凡不可能会愿意和自己平分这些股份，能做到三七分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搞了半天，万靖云出钱出力，最后获得的收益最小，这不白忙活了。
“你也别有什么不乐意的，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要想不一无所获，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谢宇凡看了一眼万靖云，或许是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太过分，当即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个项目少赚点，下个项目到时候给你补偿回来，我们是兄弟，绝对不会亏待你。”
万靖云听到这屁话刚想争辩几句，可看到谢宇凡那严肃的眼神，想了想后还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如今万靖云为了这么点钱和谢宇凡翻脸那对他只有坏处，忍一忍还能吃点残羹冷炙，可如果选择翻脸，不仅残羹冷炙没了，怕是连前期投入的资金都成问题。
“行，一切听你的。”万靖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憋屈，这才对谢宇凡答应道。
“这才是好兄弟嘛。”谢宇凡拍了拍万靖云的肩膀后说道。
省厅的人得到了谢宇凡的允诺，当即返回审讯地点，准备对张大发进行审讯，当然与其说是审讯，倒不如说是谈判，只要张大发同意，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这时候审讯地点内还有两个大灯泡，这两人为了保护好张大发不出意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跟着张大发，省厅的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张大发进行谈判。
审讯室外，监控系统画面突然熄灭，陈嘉派去的两个人立即反应过来，肯定是其他人动了手脚，这时候张大发还在审讯室内，如果这时候张大发出了任何意外，那他们两个人可就真的完犊子了。
一想到这里，这两人迅速冲到审讯室大门外，要求一旁的人赶紧将门打开，可这些人早有计划，推脱说是钥匙不见了，需要去取备用钥匙。
这两人也没想到省厅的几个人会如此无耻，可眼下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逼着对方尽快把备用钥匙拿过来，如果十分钟之内钥匙还不来，那他们就要砸门了。
十分钟对审讯室内的人来说完全够了，当日去见谢宇凡的那人直接将谢宇凡的原话说给张大发听，还说只要答应了这个条件，就能立马放他出去。
可不成想，张大发闻言只是笑了笑，转眼就正色对那人说道：“告诉你背后的人，死了购买江州电气的这条心，江州电气我绝对不会出手。“
那带话的人闻言一愣，怎么这结果和谢宇凡说的不一样啊，谢宇凡明明说的是只要这条件一提出来，张大发就会立即同意，可没成想张大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是嫌股份太少了嘛，你开个价，我好有个交代。”带话的人赶紧问道。
张大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钱是个好东西，可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带话的人有些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
自己一个警察都能干这个传话的活，还不就是为了钱嘛。
可眼下这个情形不容他想太多，大门上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想必再不开门，这大门都得被砸开。
没办法，这人只能从内将大门打开，陈嘉所派的两个人立即冲进了审讯室，看到张大发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