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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含雪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走，回府。”
……
方家。
方时悦收拾打扮好，换回原来的衣裙。
她再次准备从墙上翻回去，结果人刚爬上去，正准备往下跳。
就听见一声怒喝的女声：“方！时！悦！”
吓得方时悦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从墙头往下栽。
好在她应对摔倒已经总结出了经验，调整好姿势，护住头脸，朝着厚实的草坪摔去，还滚了两圈。
“你看看，你吓到我们乖女儿了。”方德泽连忙伸手去扶方时悦。
他和夫人赵月如出了一趟远门，没想到回来就接到老夫人告状，说方时悦最近在扬州干了多少糟心事，丢人现眼丢到整个扬州城人尽皆知！
他才不相信，他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贴心小棉袄。
就算是犯了错，也不过是些小错误，怎么能让夫人打孩子呢？
方时悦一骨碌爬起来，方德泽就把人往身后护。
赵月如挥着手中的鞭子就要朝着方时悦挥去，“方德泽，你还拦着我？我要是再不管她，她就要无法无天了！”
三人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你追我赶。
方时悦没想到觉醒之后见父母的第一面居然是这种场景，她从方德泽身后探出头，举起三根手指，“娘，你听我解释，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对呀，月如，你先放下，听听孩子的解释，咱们的女儿不可能会做什么坏事的。”
赵月如铁青着脸，“你说。”
她挥舞着鞭子朝一旁的木墩狠狠一抽，木墩裂成两半，仿佛她要是敢有半句假话，人同此墩。
方时悦咽了口唾沫。
她娘亲常年四处奔波，为了方家和赵家的营生忙碌，父亲差事清闲偶尔在家，但更多的时间都陪着娘亲。
自小长大，最亲密的人反而是服侍她的丫鬟婆子。
“我做了一个梦……”
她没法告诉父母，这个世界是一个话本子，她也没信心父母会相信她说的话。
“我梦到，我嫁给路弘后不久就死了。我们方家的人，包括阿爹阿娘还有外祖家，也、也全都……没了。”
实际上，话本子中的结局更加悲惨。
阿娘作为方家主母，掌管方家内外一应事务，凫水经商样样经通，最后却淹死在河里，连尸体都没能捞着。
阿爹领的闲差，本无实权却不知为何因贪赃枉法下狱，带着枷锁游街，斩首示众。
就连外祖赵家也都一并被牵连，外祖赵家全部钱财充公上缴国库，方家和赵家全部族人通通流放岭南。
除了方含雪，方含雪那时带着凤冠霞帔，站在高高的台上，笑得睥睨众生，就连皇上都亲自登门，祝贺方含雪和路弘婚姻美满。
这些话方时悦没说，她知道就算是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我知道了。”
她腾得一下，昂起脑袋，对上赵月如的眼睛。
她娘居然相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