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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的功夫，全程没有搭腔的纪闻礼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擦了擦手，两手插兜，白色帆布鞋踩在桌下的横杠上，身子后靠姿态很是懒散。
“饭也吃完了，你俩哪个山头下来的就回到哪个山头吧。”
公事公办的语气沈梵标准的含着淡淡笑意的眸子望向他。
“这位施主可真是让人伤心，贫僧和归真不辞辛苦来给施主过生日，施主却如此不领情。”
纪闻礼淡着双眸子看着他。
“和尚，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墨北矜拽住了纪闻礼夺得衣角，“等一下嘛。还有蛋糕。”
两人默默的对视，三秒之后墨北矜耷拉着眸子看向沈梵。
“他嫌弃我俩矫情。”
沈梵依旧标准淡笑，垂眼，立掌道了声佛号。
墨北矜瞧着他这个样子无趣的撇撇嘴，最后掏出来一张平安符放在纪闻礼面前。
“我亲手折的。”
沈梵也掏出来一个福袋放在纪闻礼面前。
“报平安的。”
“谁会信这些玩意儿。”
嘴上说着嫌弃，纪闻礼还是收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随即起身。
“走了。”
没了今晚的主角，沈梵和墨北矜面面相觑。
“咱，各回各的山头？”
沈梵持续淡笑，刚要才念一声佛号，便有人端着托盘上面很多道素菜，虽然素但是瞧着花样不少。
墨北矜眸子瞪得溜圆。
“吃饭再走？”
“阿弥陀佛，既然是纪施主的心意，那是不好浪费。”
随即两人开始风卷残云的进餐。
顺着朝南的方向走，纪闻礼去了南郊，今天的天气不好，晚上一片黑，眼前的路几乎都看不清楚，少年却像是对这边很熟，步子一点也不弛缓，又稳又快。
前面是一片墓园，披着衣服出来的中年男人看到纪闻礼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也只有这孩子喜欢大晚上的朝这边来，像是回家似的勤快。
夜风袭来，纪闻礼在一个墓碑旁停下了脚步，狭长的素是冷漠的眸子回温了很多。
少年蹲下了身子静静的靠在墓碑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默着。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少年的轻声言语。
“奶奶，今年我十八岁了。”
眼尾上挑，少年嘴角勾起弧度。
“知道我成年，您应该很开心吧。我今天见到了您的那个忘年交沈梵，他还是老样子。还有墨北矜您以前还说他这么社恐以后可怎么办，您绝对想不到他刚高考结束就找了个山头拜师做了道士。”
……
少年的声音平缓没有什么情绪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温和感，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纪闻礼才站起了身子摸了摸墓碑。
“漂亮的老太婆，我要走了下次再回来找你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