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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璇道：“可你在星舰上动手了啊。”
“没有，我没有杀你。”
顾闻渊回答得很快，毫不犹豫，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可你当时……”
顾闻渊认真解释道：“我有很多动手的机会，但是我没有做，我先告诉了你，而且我并没有伤害你。”
子车璇被激出了火气，平静被打破，“你说你没有伤害我，那一剑呢？如果不是黎川哥，我当时就死了！”
这座星球中没有繁星，可此时星光恍若汇聚在子车璇的眸中，亮晶晶的，闪着碎光，上翘的眼尾美却冷。
顾闻渊定睛看去，原来是泪啊。
他不喜欢，不喜欢向导哭，更不喜欢向导因为别人哭。
“我当时犹豫了，否则宿黎川不可能挡下那道剑。”
他的语气中透着自信，这是他的成名技，他真要杀人宿黎川挡不住，尤其宿黎川并不擅长保护人。
子车璇恍然，顾闻渊是真的不觉得哪里有错，在他眼中，宿黎川和自己是两个人，是不同的客体。
“顾闻渊，他是我的守护哨兵。”
顾闻渊蹙起了眉，不知道向导在纠结什么，“他是你的哨兵，保护你是他的责任，显然，他没有做好这件事。”
从一开始，宿黎川就没有保护好她。
子车璇定定看着他，泪水浸湿透了眼下的卧蚕，“所以我活着是因为你的手下留情，和宿黎川无关，他……”
子车璇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鼻尖发酸，“他是死是活也不重要？”
顾闻渊果断点头。
子车璇问：“可是我在意他啊，顾闻渊，你能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吗？”
顾闻渊再次沉默，他不想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星际中，向导一向是冷漠绝情的，哨兵护不住向导就该被抛弃，顾闻渊不知道子车璇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无师自通避重就轻。
“我走的时候，宿黎川没死，我也受了伤，刚刚才养好伤。”
他低头吻住了子车璇的眼角，他想看向导更有活力的一面，就像是星舰上的模样，而不是现在时刻萦绕着悲伤。
子车璇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畔，轻而慢地问：“是吗？顾闻渊，如果没有宿黎川，你当时会刺下去吗？”
顾闻渊不会说谎，“我不知道。”
他只是在赌。
子车璇轻声道：“用我的性命去赌嘛。”
这一回不用回答，子车璇主动含住了他的唇，唇是冷的，像是含住了清冽的雪。
流星划破夜空，她们忘情拥吻，只是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他们都知道，顾闻渊无法放了她，任务失败，幕后的人会杀了何家所有人，从一开始，顾闻渊就只能这么做。
除非，他摒弃自己的过往。
但是，显然他不能。
他该杀了子车璇，但是他下不了手，所以就这么一直困着她吧。
他愿意这么隐居，直至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