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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那咔咔的吃花生，都没说啥。
“一大爷，车间的活，好做么？听说，您是七级钳工呢？”
冯琴看着三大爷也没有自觉，也没打算要走。一边吃，还一边偷摸攥在手里。
她还是打破僵局了。
“还行。就是做的多了……”一大爷一愣，没想到问这个，谦虚了一下。
“唯手熟尔。”三大爷突然插了句，顺便又多摸了几颗花生。
“是，熟能生巧嘛。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了。”
一大爷看了他一眼，补了句。
“可是，我听说，你有个徒弟叫贾东旭的，也做了十年了吧？他还是二级钳工呢。他是不熟么？”
冯琴一脸好奇的问道。
一大爷面色一僵，那就是个白眼狼。
“不是，他是没手。”三大爷却帮着回答了。
“啊？残疾？”
“不是，就好像没长手一样。这里面有个夸张和比喻的修辞手法。就是用来形容……”
“咳咳……他是不上进。”一大爷看着三大爷要开始上课，轻咳了下。
三大爷继续吃。
“对，他就是好吃懒做，十年了，栓条狗在那都能七级了。他就是传说中的犬子，狗一样的小子。”
“你看我做什么？我这是拟人的修辞手法。”
三大爷又解释道，最后看着一大爷的眼神，还回了句。
一大爷：狗都能七级？你家都是犬子吧？
他知道，这老三是不满，没帮他去要钱。
说起七级，他倒是想起，前几天，主任找他聊了两句，据说，厂里扩建。扩建完成，就能申请八级钳工了。
八级钳工，或者说八级工是所有技术工的梦想，天花板了。
最高也就是八级工。
“一大爷，那您知道，他平时都忙什么嘛？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身为播音员，我想尝试了解一些厂里比较特殊的员工，寻找一些素材，在空闲的时候，给大家伙儿讲一讲，需要注意的东西。”
冯琴看着一大爷回过神，看她那怪异的眼神，就把之前想好的托词说出来了。
“素材？就是播音稿吧？这个我熟，我平时也写一些东西，散文什么……”
三大爷一听眼睛一亮。
这要是播音的时候，讲一些他写的东西，那他不是出名了嘛。
“呵呵……我还是想收集一下，厂里的事情。”
“没关系啊，我可以会去写一些关于你们厂里的文章……”
“你快歇着吧。人家是想听厂里的事情。”一大爷也明白了，这女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想要打听贾家。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有点顾忌，现在，他有啥说啥，反正和他没关系。
“要说这贾东旭，从小看着还行，但是越长越歪……他爹死了之后……现在啊，几天都没见到了。”
一大爷灌了一口水，说的有点口干了。
他不知道冯琴想打听啥，倒是把老底都给他掀了。
“肯定是他娘教的。他那个娘啊，最不是东西了。以前搞封建迷信的……他家里穷的，叮当响啊。”
三大爷终于能插话了。
冯琴又问了一些事情。
都不用一大爷，三大爷全抢着说了。
这姑娘喜欢聊天，听故事，他得努力表现啊。
这样，下次想听故事了，自然也就找他了。
“一大爷，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冯琴终于打听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