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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蹲下来。”
“这样？”
克莱尔刚准备抬腿骑到利米特的肩膀上，忽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你们.....是在干什么.....？”
“呀！！”克莱尔直接被吓得跳起来，她本来就担心着可能有什么怪物躲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她这一跳就跨到了利米特的头顶上，利米特被她忽然一脚给踢到。
两个紧身衣怪人就这样缠在一起摔倒在地，那些血色染红了他们，他们纷纷望向那长发的少女，她茫然地站在那儿四处打探。
“......咱是下地狱了吗？居然真有死后世界啊，唉，还真是全方位的控制，连死亡都要被规划吗？虽然咱老早就觉得是不是每个死者的灵魂都会被恶魔什么的抓走研究，话说，你们又是什么？恶魔？”
少女垂头看向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古怪皮衣星人，他们的身高有些眼熟。
“她刚刚说，‘咱’唉？”克莱尔迟疑地重复道。
“不不不，这才是真的‘地狱’好吧，6542？你是觉得这样逗我们很好玩吗？”利米特有些难以接受这种玩笑。
“6542，那是什么？咱的代号？这里是哪里？”
蒂薇儿听这俩皮衣人的声音很奇怪，像是隔绝着什么的噪音一样。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利米特看向那茫然的少女，她疑惑地望来。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咱没有道理要告诉你吧？”
红发的少女分辨好情况，朝着那漆黑的石板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
“一边儿去！小心点咱可不是好惹的！”
红发少女咄咄逼人的模样可吓不住利米特他们，然而在她咄咄逼人的时候大地都在为之颤抖，那些地面上的血液全部都跟着变为张牙舞爪的怪物的话，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利米特回头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克莱尔紧紧拉住，在无法使用恩赐的情况下，克莱尔不希望利米特冒险。
“我没有办法使用力量，在这里你也应该没有办法使用魔法吧？”
“......”利米特蹲下看着那些狂躁的血液，他用手指沾上一些在手中揉搓起来，发现一切都是离散的形状，无论怎么样用力都无法将其塑形，如果没有可以塑造特定形状的手段，如果无法改造自然，魔法自然也就无法成立。
“这里的魔素和外界的魔素不一样，像是，更加稀薄，稀薄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利米特脑中闪过6542说过的话，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那指的是什么呢？是怎么样的空间才不需要计时？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
察觉到到这物质会影响到自己的意识，在被脑中这些空转的问题缠上、占据意识之前，利米特连忙甩掉手中的红色液体，并甩动身体。
“你没事吗？有没有感觉头晕？”利米特马上用手抹掉克莱尔身上的红色液体。
“没有啊？怎么了？”克莱尔有些疑惑，她发现利米特也害怕这些血液，可是这些血液给他带来的恐惧显然不一样。
“啊，是高度吗？”
这里的魔力法则不一样，是因为引力不足的缘故吗？这里难道是外太空？利米特直觉地察觉到这点，却因为抬头只能看见湛蓝的一片而无从判断。
“利米特？”
明明没有任何魔族的器官，利米特却说得出这种话来，克莱尔觉得利米特的判断标准果然和自己、和大家都不太一样。
“不对，不太一样。”
因为没有时间，所以规律不存在，而魔法必须要依赖对下一瞬的期待才能发动。可明明自己还可以运动？魔法是被局限在自身了吗？利米特运动着自己的身体。
“不对，不对不对，理解不了.....理性啊！理性祂！不可能，这一定是思路错了，这一切一定是预先可能被理解才存在的......！”
利米特像是诅咒自己的无能一样捶打地面，他注意到地板上这些纹路，这些先于自己存在的复杂空间。
“利米特！她走远了。”
不顾利米特的魔言魔语，克莱尔晃动他肩膀提醒他。
“啊，嗯。”
这里没有星星，没有太阳，没有月光，没有一切人类可以判断方向的媒介，只有自己，有克莱尔，还有那个红发的少女在那边。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跨过无数的圆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也没有要确认两人有没有跟上她的脚步。
利米特注意到6542的头发变得无比长，那些发丝垂下拖在地板上，朝着远方延伸去，仿佛整个血池都连接着她的头发一样，给利米特留下了猩红色的印象。
6542她究竟是怎么了？是要装作蒂薇儿来考验自己吗？利米特思索起来，嘴里逐渐变得苦涩。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识破一个如同超智能机器人一样聪明绝伦的存在，毕竟她不可能是看起来那么单纯的存在，就如同地面上这些看起来就像是胡乱的涂鸦、这些杂乱无章的纹路一样费解。
也许她背后有着一个堪比恒星大小的计算机也说不定呢？面对那种存在考虑出的事物，光靠自己这人类的大脑，或许得有无限的时间才可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吧？
利米特呵呵笑了笑，像是自嘲，他干嘛需要这些魔法呢？自己还有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站起抱住了克莱尔，她回抱住了利米特，两个存在将额头贴在了一起。
“我们也过去吧。”利米特再次望向那少女赤足走向那漆黑的石板的背影，也对着克莱尔说道。
“嗯.....现在似乎也就只有前进这一个‘选择’了。”
克莱尔用力点点头，用肢体告诉利米特自己的意思，她拉住利米特的手，她的手也被被拉住，两人的时空此时此刻同步，朝着漆黑的石板迈出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