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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后，终究一句句话没说。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会游泳的吧？”
他记得。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是凌桬还没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一次他心血来潮去大学接她。
当时还没到下课的时间，他打听之下得知凌桬那个班正在上游泳课。
即使当时她穿着最普通的泳衣，他还是一眼看到了她。
他凝望着她，只见她体态轻盈，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地颤动着，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白脂之色，轻薄的泳衣贴近她的皮肤，划出一条丝绒般的弧线。
四肢裸露在空气之中，白嫩而柔软，像是不动声色的诱惑。
在场的很多男生都不停偷偷打量着她，一些脸皮厚的索性毫不忌讳盯着她看。
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
直到现在，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只露出两条白花花大腿,在飞溅的水花中的游来游去。
凌桬不敢与他对视，默然地移开视线，却被唐书亚他单手捏住下颌，逼迫她仰头直视他。
“为什么不回答我，被我说中了是吗？”
今天虽然事发突然，但其实她落水的那片海域水并不深。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了她。
可当时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早就紧闭双眼，四肢随着海水飘荡，不挣扎不呼叫，就这样由着自己慢慢下沉。
她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夜幕下，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朦胧，但黑如点漆的眸中倒映着清冷的月色，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人心底的秘密洞穿，冰冷刺骨。
她被看得心里发慌，身体微微颤动。
“凌桬，你是故意激怒许佳，激她对你出手。你以为你死了就摆脱我了？”
“你错了，要是你死了，我就要许佳陪葬。到时我们的事情，照样瞒不住。”
“胡南珍知道你死了会如何，就会原谅你吗？还是带着恨过着下半辈子？”
清洌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话说得极缓极轻，一字一顿，像是砸在她的心尖上。
她的声线染上哽咽：“别说了，别说了....”
他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表情一愣，目光顺势下挪看到自己握着她的手上沾了滴水。
他再次抬眼，唇边逐渐敛成一条直线。
她的容色凄绝，好似被打碎的玉瓷，粼粼波光的海水投映在她眸底反射出璀璨的微光。
周围悄然无息，只有海浪拍打在岸边的细沙上，发出轻柔的潺潺声。
有什么东西在一颗一颗地，接连不断地砸下。
坠落在他的手背，像星点的光。
是她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