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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妍含泪点头。
她真的不明白原因，窝在杨篱怀里时她又注意到杨篱今天中衣穿错了颜色。
杨篱那双灰眸淡淡的，像失去了光泽一样黯淡，他看着不闹了的林清妍，慢慢的讲出了前因后果。
“灰眸在一些地方象征着厄运附体，其实这是没错的，至少在我看来这个说法没什么问题。”
“那个下药的孩子就是灰眸，他从小被父母抛弃，后又被人捡去当苦力养大，周围人也都排挤他，而且最重要的是……”
“灰眸之人的眼睛会一点点失明，一开始是很慢很慢的，慢到十年都不会有什么明显变化，可一旦到了一定年龄，达到了某一时间节点后，这个速度就会加快，先是失去对颜色的认知，再是模糊对事物的分辨，最后才是彻底失去双目。”
简单来说，就是瞎了，彻底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所以他怀着对这个世间的不满做了错事，我也是灰眸之人，能明白他的痛苦，就放他走了，反正我身上的恶名多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
杨篱老实承认自己的行为，他这行为在林清妍眼里完全是那种债多不愁的人，也不怕后面自己出事。
可她还是不能理解，问道：【可这是他做的错事，凭什么你帮他挡下？他做错了就该被惩罚，你这样是助纣为虐。】
“他答应过我不会再犯了，原谅他一回吧。妍儿，就当原谅我这一回好吗？”
杨篱态度诚恳，锅已经背了，他不想再去多说什么。
林清妍也明白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脏水一旦被泼上，想洗干净很难，更何况像杨篱这种身上已经不知道被泼了多脏的人，想要洗干净就更难了。
于是她用手语问道：【那你眼睛现在到什么程度了？不要骗我，杨篱。】
杨篱迟疑了一下，才道：“还好，还能认清一点颜色，不算很严重。”
【我要具体的，你别骗我。】
然而林清妍却不信，她去拿了篮子过来，拿出里面的一个肚兜，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颜色吗？】
杨篱抿唇，盯着看了好久才装出一副镇定且自信的表情道：“粉色。”
【那这个呢？】
林清妍又拿起了另一个肚兜。
杨篱依然镇定且自信：“红色。”
然而林清妍手上的那两个肚兜颜色一个是浅黄，另一个是蓝色。
【你已经彻底分不清颜色了，对吗？】
尽管林清妍没有声音，但她比划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笃定。
杨篱就知道自己应该是猜错了，干脆承认道：“对不起，我是到了分不清颜色的地步，其实也不是很严重，我还看得清你长什么模样，就是看东西时觉得他们都是灰色的罢了。”
“你不用太担心，真的没什么事的。”
只是出了一点问题而已。
杨篱自己倒是很无所谓，看上去不怎么在意。
林清妍却无法不在意，她觉得杨篱还在瞒着自己，实际情况可能比这个还要严重。
只是对方怕自己难过，故意说得这么风轻云淡，好像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
本想继续问的时候，杨篱却移开了话题。
“安嫣，我们早些回去吧。”
“这里不适合你生产。”
难得的，他喊了自己的字。
林清妍的心也因此平静了下来，她道：
【好，我们回家。】
